終於到實驗堡 jiejie你沒事吧~……(2 / 2)

感受到強烈注視的崔久溫終於抬眼,看見坐在自己對麵的人是沈故淵後突然清醒,一下坐直,把手放平在膝蓋處。

沈故淵:“……?”

崔久溫也後知後覺自己反應有點大了,手拍拍腿,臉上揉進一絲隱忍的痛苦,問:“有外套嗎?肚子疼,我蓋一下。”

在外人看來剛剛崔久溫完全是被葉青緹突然的加速嚇醒,四處查看,察覺到整輛車上隻有急救軍穿著外套。

是個人在盛夏穿這麼多都覺得熱,急救軍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準備脫外套送關懷,卻被離崔久溫最近的沈故淵領先了。

沈故淵從當時占座起就沒有穿外套了,他很自然的拿下掛在駕駛座上的外套,遞過去:“給。”

脫外套的急救軍停下手上的動作,又落寞的重新穿好穿好,崔久溫遲疑伸手接過。

沈故淵以為她避嫌,補充道:“是葉子的,她很樂意。”

開車空不出手的葉青緹隻能點頭:“是的!我非常樂意!”

崔久溫把外套撫平蓋在自己的手和腹部上,禮貌道:“謝謝。”

在黑暗中,她看見對麵的人點了下頭,葉青緹看上去心情不錯:“不客氣!”

三個小時後眾人趕在太陽升起時來到了實驗堡。

崔久溫穩穩下車,看著眼前加高了不止一倍的圍牆,目光越過圍牆,能看到實驗堡一棟棟樓挨著,除去各異的外表,數量極多,往後看還能看見高聳入雲的樓房,這塊地皮,真的不小,占地麵積可能比大學等地還要大。

在幾天前的第一批新聞裡就已經提到過各個地區都會有的實驗堡,這占地麵積太大了些,這絕不是臨時就能建成的工程……

崔久溫細細查看大門,看上去非常厚重,但打開又很輕易的樣子。

沈故淵穿上葉子遞來的外套,冷靜指揮:“她,瘋了,把她帶去療養院。這三位,帶去警備院觀察,這位小姑娘觀察後安排到園景區。記得把所有人都做好備案調出個人信息,一會兒回去我會看。”

“是!”

“末日有末日的規矩,難民有難民的規矩,”沈故淵麵對他們平靜掃視一圈,對崔久溫一揮手,“崔久溫,你過來。”

“啊?”崔久溫往前一步。

“我帶你去找你父母。”

眾人的視線投向依舊位處中心的沈故淵,他的黑發垂下幾縷,並沒有平常人心中軍人的寸頭形象,反而還有點長。下頜線硬朗優秀,眼睫習慣性的半垂下卻絲毫不顯懶散,隻要把製服一換,拉實驗堡門口一站,他就是塊六位數起步的招牌。

魏海疑惑:“為什麼你要帶她去見她父母?”

“因為她是我們小隊救下的,早就進行了初步登記,她的父母在等她。”

沈故淵腳步一頓,第一次正式解釋:“早在你們之前,她就是我們17e2小隊的被救援人員,我有權優先保護被救援人員。”

“那……那我們現在是……”

大媽顫顫巍巍站起來,並沒有問完沈故淵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你們不是我們小隊的負責難民,警備院有預案的人,都不是。你們三個老實待在警備院,那裡的人會安排你們。”

警備院的難民由警備院單獨備案看管,比起普通救援的難民所在地,那裡更像是末世前的監獄。

沈故淵他們三個逐漸走遠,小姑娘遠遠看著他們,葉青緹爽朗一笑,親切的把小姑娘攬住:“不用擔心,一會兒我會帶你去登記的。”

“行了,魏海你拿著魏管理的牌子去他彙合,”沈故淵往前走的步子頓了一瞬,繼續正常道:“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淮濱實驗堡的負責人,也是17e2小隊的隊長。”

葉青提待在原地安排老王幾人,崔久溫回頭看看,又仔細查看這所謂的實驗堡。

一路上幾人隻遇見幾個來去匆匆身穿製服的內部人員,沈故淵用他的權利帶著二位轉了無數個彎,打開了無數扇門,換誰都被繞暈了。

崔久溫的目光沒有長久落在一處地方上,隨著往前走而倉促查看:“你們這實驗堡分工管理的挺好,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如此快速的把避難用的實驗堡準備到這種程度。”

魏海不是內部人員,並不知道什麼,他一臉茫然,隻見沈故淵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對於話裡有話的崔久溫說什麼答什麼。

沈故淵:“這裡很早就建好了,建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你待會兒一查就能查到前身叫做某某實驗基地。”

“那你們急救軍這種小隊多少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崔久溫繼續問道。

沈故淵帶著又轉了個彎,也交了個底:“我們小隊兩年前組成。”

“對急救軍感興趣嗎?”沈故淵站在密碼門前往上一看,機器快速捕捉到他的瞳孔緩緩打開大門。

崔久溫緊跟他的腳步:“怎麼?”

“打算拉人。”

崔久溫輕笑一聲:“救人,我夠格嗎?”

沈故淵難得表現出誠懇:“在難民裡表現十分優異,挺夠格的。”

“等等,拉人?”插不上話的魏海眼睛一亮,“哎沈隊,你看我行嗎?我加入!”

“你跟著添什麼亂?”沈故淵扭頭疑惑,“不管你夠不夠格,你爸肯定不同意。”

“就……就不能瞞著他嗎?你剛剛說你是這裡的負責人。”魏海激動往前一步,跟沈故淵齊走。

“不可能。”沈故淵遺憾一擺手,話語間充滿了單方麵禮貌,自動拉開距離:“你的父親魏什海兼任登記處的臨時主任,雖然我是這裡的負責人,但你父親是我的長輩,要是把你放出去,我會被他單方麵製裁。”

“他製裁你?你難道沒有實權?”魏海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

“他製裁人跟教導處主任似的,”沈故淵提起這個就頭疼,“上一次的光輝歲月還是我的隊員把他資料不小心跟著彆的資料一起拿走了,總之那件事的後果就是不斷給我們小隊申請一個月的加練。”

“然後呢?”

“然後全隊引起公憤,差點帶著一遝紙把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五花大綁抬去你爸那。我沒批準加練,就幫忙協商了一個月,讓他個人抄寫十遍資料,這才了事。一人犯錯,不能牽連全隊。”

“如果我把你放出去了,”沈故淵眯眼看向魏海,有股威壓無形散發出來,一字一字地蹦出來輕聲柔和地說:“你就等著所有人接受你爸的製裁,而我去把你五花大綁拉回來接受那些人的製裁好了。”

沈隊的話猶如惡魔耳邊低語,魏海汗顏,趕緊慢一步跟一臉看戲的崔久溫並排,尷尬點頭:“對了崔姐,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崔久溫張開左手深握幾次,眼珠被繃帶綁住不再凸顯出來,手心的異樣讓她不敢多暴露在明麵上。

她收回手,完全明白沈故淵對魏海的威壓,也跟著尷尬開口:“沒事,就是被無意間劃了一下而已,問題不大。”

“需要去醫務室嗎?你的臉色……有點差。”魏海跟這位氣場強大的姐姐齊走才敢看她,也是才發現崔久溫有些發青的臉。

“不用的,謝謝。”崔久溫禮貌搖頭,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對這位可憐的男大學生表達出憐愛。

“可是……”魏海緊張咽口水,拍拍前麵的沈故淵,“沈隊,這地方有醫務室沒?”

“她的狀態很差嗎?”

“她……不是,崔姐她眼睛流血了!”

什麼?

毫無征兆的流血讓崔久溫猛地停住,緊張轉身蹲下摸上自己的臉,幾次亂抹臉上的血跡染進衣袖,還沒等她查看,血液就不再從眼眶流出,而是直接從咽喉湧上,止不住喉間的癢意,一聲咳嗽帶著噴湧而出!

沈故淵轉身快步走近,嗒嗒的腳步聲貼近頭皮,崔久溫緊緊捂住嘴,沈故淵蹲下隻看見她側臉沒抹乾淨的血跡,緊聲問道:“感覺哪裡不適?”

“咳……咳!”

這一口血咳的實實在在,崔久溫緊張捂嘴但血還是從指縫滲出,她心虛看向蹲下的二人,心裡默念:完蛋。

在她鬆手的一瞬間一把血撒下,接觸地麵的聲音如萬斤鋼鐵砸下般在耳內轟鳴,她試探性地看向沈故淵的眼睛,小心地說:“如果說我真的哪裡也沒感覺到不適,你信嗎?”

然後她就從沈隊那雙含情眼裡看出了實實在在的兩個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