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全嗎 那個女人是央視的!她是央……(2 / 2)

魏什海大步走到電腦前,抬手示意:“坐到那個凳子上,盯著鏡頭不要眨眼。”

“好。”崔久溫應聲坐下。

哢嚓一聲響起,魏什海眼前的電腦立馬接收到照片。崔久溫淩厲的五官在鏡頭下有些被淡化攻擊感,並不屬於非常上鏡的類型,現實看更加美豔,但一上鏡五官除了淩厲竟還有些溫柔。

照片裡崔久溫短發彆在耳後,不施粉黛的臉上不比以往白皙,沒有被末日折磨後的苦難,隻有對著鏡頭不卑不亢的淺笑。

“你的樣子,很眼熟。”魏什海盯著照片,皺眉打開表格。

登記處主任魏什海也是靠真本事當上的,人臉識彆方麵的能力還是很突出的,一般一個月內打過照麵的人再次見麵都能準確認出,他大概在幾個月前見過崔久溫,才會覺得她眼熟。

崔久溫起身走到魏什海身旁好奇瞄了眼自己的照片,語氣平穩,並沒有多數登記者的怯生:“我的父母在三天前來到這個實驗堡,或許主任你見過他們。”

“新聞,”魏什海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見過這張臉,記憶模糊中問:“你是央視的記者?”

“嗯。”崔久溫十分配合。

“好,”魏什海肯定了這個答案,開始準備他的二指禪,“姓名。”

“崔久溫,山隹崔,久違的久,溫度的溫。”

“身份證號碼。”

“號碼是——”

……

一切登記完畢後,魏什海敲敲站在門口吹風的兒子魏海,還是沒忍住扒拉幾下他的頭發,嘟囔著:“這綠毛還挺酷。”

魏海一臉震驚,猛地退後一步:“……?”

然後接下來就是我的死期了是嗎?小時候叛逆下河上樹,各處掏鳥蛋,被發現後都被狠狠製裁,現在叛逆是在可控範圍內了?不打算製裁我了?

·

每天都的難民登記都非常多,大概也是出門後看到了遠處食堂還有微弱的亮光,魏什海鎖了門就帶著剩下三個年輕孩子直奔食堂。

平民還有時間把各方麵過渡到末世標準下,而這群領導人和急救軍在早適應如今的處境後麵對各種突變更加忙碌,還沒走到食堂的台階就能看見一口飯還沒咽下去,抓緊跑出去執行任務的急救軍。

“——嘭!”

食堂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有一定重量的東西轟然壓上,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到人的耳膜裡。

那聲音太過沉重,崔久溫心臟撲通一聲跳下,她皺眉停下,還沒等她緩過這奇怪的不適感,上兩個台階的魏海就突然停下,魏主任陰陽怪氣的語氣也非常不匹配的蹦了出來:“喲,這麼巧。”

她順著聲音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倉促的背影撂下一句話就跑進了食堂:“是啊真巧。”

魏主任也跟著大步跑進食堂,一愣神的功夫崔久溫就被落在台階上。

那個背影她不是第一次見,眉頭上揚,整個人在風中淩亂,多了絲懷疑——這麼巧?

魏什海打招呼的人很明顯就是趕來吃宵夜的沈故淵。

結果兩位領導人還沒進去,就遇見了突發事件。

這麼巧?

她短促呼吸幾聲,狂跳的心臟逐漸正常後才再次往上走,這才看清了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身穿簡單裝備的急救軍正在合力製服高呼的人群,食物撒了一地,紫菜蛋花湯的殘骸還躺在進門的第一塊地磚上。

太浪費了。

崔久溫心疼滿地的糧食,一邊看著地板一邊小心著暴動的人群,現在還沒確診自己是嘎嘣脆,被撞一下真得成嘎嘣脆了。

在崔久溫小心到險些左腳踩右腳的掙紮之際,左邊閃電般躥出一個人,隨即被身後的人快速壓倒,二人倒在地上之生猛把崔久溫的目光吸引過去,看著他們滑跪一段距離。

被壓住的常服男人顯然力不從心,非常吃力地吐出一句話:“媽的……你們……就這麼對待平民嗎?當官的還真不把彆人的命當命看!”

露出的手臂上有大塊的關公刺青,崔久溫從另一個角度看去,被壓的男人果然是曾經同車的花臂男!

——現在是宵禁時間,平民不該在外麵晃悠。

她腦海裡蹦出魏主任說的這句話,剛放鬆下來的腦神經又開始繃緊,緊張掃視狼藉一片的一樓。

按理說現在是宵禁時間,不該有這麼多平民出現,但暴亂都出現了,不能按理說了。

花臂男不是去警備院了嗎?這才半天就找到奮鬥目標要與實驗堡抗衡了?

沈故淵正一手拖著被他彆歪腿骨慘叫連連的兩個平民男人走向門口,隨手把二人扔到花臂男旁邊,被壓製的平民被急救軍陸續拖到食堂大門處,崔久溫站在原地,隻是注視著他們,直到沈故淵對上她的眼睛。

對沈故淵來說,崔久溫在末世表現的太過沉著了,事不關己時,她就會像現在這樣,站在局內看著他們,充當一個觀察者,即使精神再緊繃,也察覺不出多少恐懼,仿佛早已欣然接受自己在任何時刻死去,像一朵浮萍隨著局裡左右搖擺。

或許和那群人同車真的會夭壽,沈隊的疲憊感大幅度減輕了,此時他總是下垂的眼睫往上走,用平靜的目光掃過崔久溫整個人,非常順手地接過一位急救軍雙手遞上的一個擺攤專用大喇叭。

打開喇叭後,沈故淵居高臨下地看著腳旁慘叫的這群人,即使距離如此之近,也還是選擇使用這個古董大喇叭。

“第一,現在是宵禁時間,沒有急救軍護送,平民不得出住所;第二,這是這三天來第一次發生惡性傷人,進了實驗堡就要遵守實驗堡的紀律,你們這群人觸犯了規矩,將會受到輕重不一的處罰,尤其是從警備院跑出來的。”

地上所有的平民都在實驗堡的安全強製條件下受了傷,急救軍也有掛彩嚴重的,魏什海也不跟這看不上眼的年輕領導拌嘴了,聯係醫務室抬著傷員就走。

花臂男被反銬住手彆住腿,臉上卻隻浮現一抹嘲諷,大喊道:“關於怪物的新聞都是中央發的,央視占多數,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這麼精確整理好這麼多資料,還是在新出現的怪物上!”

“你們中央一定跟怪物有關係!這裡根本就不安全!這裡根本就不安全!!”

——這裡根本就不安全!

崔久溫目光一沉,心臟某處被敲打一下。她認可花臂男提出的疑問,這麼短時間怎麼可能做好做精這些資料。

但除了這裡,人類還能到哪裡去呢?人類除了實驗堡,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這裡是唯一的選擇。

思維得到擴散,崔久溫退後幾步準備遠離這喧囂之地徹夜研究這些天積攢的疑問,卻被一聲彆扭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那個女人是央視的!她是央視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