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毒藥’將手劄遠遠地扔向牆壁,手劄又順著牆沿落在地上。他雙手捂住臉,過了會,桀桀地怪笑聲從他嘴邊溢出。
他突然抬起頭,犀利的眼神望向剛邁進房門的女人。那一眼仿佛充滿了悲哀,再仔細看去,卻又什麼也沒有。他有些呆滯地扯開眉角,咧開一個難看的笑臉,“你好,我是……皓月。”
我看了看扔在地板上的手劄,我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在他的視線下卻隻張了張嘴。我沒有說話順手將門擱好,默默地走過去,默默地撿起手劄放在書桌上,默默地整理好被打亂的房間。
然後,幾乎一瞬間,他拉過我的手,我一時不查,被破碎的玻璃割破了手掌,鮮紅色的血液漫延開來,順著我的手滑向他的手心裡,滴落在地,開出一朵一朵的彼岸花。他卻拽得更緊了,慢慢地勾起劍眉笑道,“怎麼,你——沒話跟我說嗎?”
我忍著微微的刺痛,抬起頭來,緩緩地開口,“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你需要休息。”說完,我掙開他的手,將他扶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待我準備離開時,他又抓住我的另一隻手的手腕,“你要去哪兒?”他笑嘻嘻地問。
我頓了頓,柔聲道,“我去做飯,你先睡會,我等會再叫你去吃飯。”
他聽了,卻停下了笑臉,將手抽了回來,眼睛狠狠地閉上,“醒來可不一定是我了……”說完,便真得像睡去了般。
我愣了愣,卻裝作什麼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我有些無措,隻好匆匆地抓起手劄離去,並未看到皓月重新睜開了眼,出神地盯著地板上的血花,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地捏成拳頭……
“該死!”皓月死死地罵了一句,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罵些什麼,他隻好悶悶地再次閉上了眼。
‘我重來不知道會這樣……’我靠在門背上,捂住傷口,身體緩緩地滑下,將臉埋在兩腿間,隻能無聲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