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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口站了很久，又仿佛隻過了一分鐘。但我知道，有時候時間總給以我們錯覺，有些東西是了就是了，永遠無法改變。

我看向自己的手，鮮血早已凝固。輕輕地推開被我關上的房門，放輕腳步……

他睡熟了，我一會兒摸摸他的身體，一會兒聞聞他的頭發，我的心就輕鬆了，變軟了。要不它簡直要被憂傷壓得像石頭一樣了，碩大的眼淚從我的眼眶中流出，我看著它滑向他的唇邊……

皓月沒有睡著，他怕自己睡著了就永遠不能醒過來了。但他卻不敢翻動身體，怕驚壞了她。她的體溫很溫暖，但他感受到了她的憂傷，他嘗到了她眼淚的滋味了，原來是那麼苦澀……

世界上最貴的東西，莫過於愛人的眼淚。如果可以，他並不願意她流眼淚啊。他想死一回，可是孔不凡也好、毒藥也好，等他真正嘗到了死亡的滋味，卻突然後悔了，但是他們卻再也來不及。他，他是皓月，他並不是他們，他並不想消失啊，即使悲傷已經壓得他快透不過氣。他多想回身去擁抱身後兀自顫抖的身體，他也多想看看剛才那個驚人的傷口，大手包裹住小手，他想說，過去了。

可是……

意識已經在崩潰，思想已經在瓦解。有些人格已經永遠消失了，他怕，害怕一切……

“救我！”

“我要死了！”

“給我大量的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