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折磨我,你正在一步步殺死我!”金裕泰猛地暴躁起來,他粗魯地拉過封泥姐的手,將她的長袖拉上手臂。“你在乾什麼!”封泥姐怒聲道,她想要扯回自己的右手,眼裡卻是止不住的驚恐。
“我在乾什麼?我在乾什麼!”金裕泰狠狠地拉過她的手腕,落在他們的麵前。
瞪大眼睛,我驚呆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叫出聲來。封泥姐那本應雪白細膩的手腕上被刻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疤,顯得異常猙獰。那些疤痕仿佛在提醒著什麼。永遠無法消去,永遠無法解開心結。
兩耳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腦海裡仿佛響過一聲巨雷,怎麼會這樣?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難道這麼多年的折磨還不夠我們還罪嗎?”金裕泰的情緒有些不正常起來,他大叫,痛苦地掙紮,“你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從他的罪裡走出來啊!你不止在一遍又一遍折磨自己,你還在一次次傷害我。五年了,五年了,我一直不敢放開你,我一直等你。可是我等到了什麼,我等到的不過是一句連狗屁都不如的屁話!”
“你不要這樣……”空氣裡傳來啜泣聲。
“我不會放手的,除非我死!”說完,他放開封泥姐的手,轉身離去了。看著金裕泰師兄離去的背影,我想起了毒藥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本應非常風華正茂的他們,挺直的背脊上壓著沉重的石頭,顯得異常蕭索。
我靠在牆壁上,大雨猛地下了起來,我似乎覺得哭泣聲好像愈見愈遠了。縮起腦袋,我感覺有些冷,我不敢出去安慰封泥姐。這是他們的傷口,我怕我一踏足,隻不過徒增尷尬,也許還會再度擴大他們的傷口。那時候是我第一次猶豫接近毒藥他們是否是對的。
從回憶中醒來,天色蒙蒙亮。我伸出手,受傷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可是心口的傷卻是什麼時候好呢?轉過頭,身邊躺著沉睡中的毒藥。看著他,我心裡又湧出一陣迷茫與不知所措,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永遠陷入了這種情緒,再也無法走出這個迷壇。
誰也無法戰勝已經死亡的人。無論是伊雅還是林曉飛,死了的人永遠會帶走活著的人的一部分快樂,那部分快樂我們永遠無法得到。我看著昏睡中的毒藥,我想我最後是不是會和裕泰師兄一樣發瘋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