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決定將月底評估出來的業績最突出的十幾名業務員給予一次免費豪華五星級酒店自助餐的獎賞,到時候可以隨便領著親朋好友任吃任喝,另外,王董事長還將會親臨現場與民同樂。
這種獎賞對於待在總公司的業務員幾乎是司空見慣了,但對於姍姍這種彆有用心的人來說卻是非比尋常。她一定要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之所以說機會難得,一半是因為機會本身的難得,另一半是因為她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在自己拚死拚活之後闖進入圍名額。
她算是知道了,要接近王懷玉,首先得給他賣命。
那次對於林姍姍來說來之不易的聚餐果然是非常豪華。連公司高層都帶著妻兒噌吃噌喝。但她就是沒找到王懷玉的影子,她連那個常常出現在王懷玉身邊的女助理都找到了。她在這個圈裡好像很左右逢源。許多高層們都親熱的直呼她的姓名,張玲。張玲也看見了姍姍,但似乎對她毫無印象,她在宴會裡隻對高層們投歡送笑,對同級和下屬隻報以一個額外施恩的餘溫。
姍姍自然很討厭這個張玲,她似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居心。她討厭和自己一樣的女人,就象她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也很討厭自己一樣。
她開始詛咒如果今晚再一無所獲就找個機會整整這個狐狸精。就在她醞釀壞水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迎麵撞來,差點把托盤裡的酒全灑在她的身上。服務生連聲抱歉,她隻當沒有聽到,就覺得是自己不念人好的報應。這個時候一個急轉身,又和一人撲麵相撞,她下意識想,這回總不是報應是災難吧!於是,她拉開架勢就要和對方進行一場誓死不休,卻最後呆呆的原地不動。
因為眼前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王懷玉。
姍姍從杯具的反光處看見自己的原形畢露的可怕形象,頓時失語般的保持緘默,直到王懷玉先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才從恍惚中猛然驚醒:“不不!是我先撞的你!”
“不是你的錯。你又沒看見,沒關係。”
“那。。。”她未說完,和他說話的對象已被人群簇擁而走。
她覺得今晚失敗了。
在與王懷玉結束對話的三十分鐘後,她再一次感覺自己很失敗。
她因此喝了許多酒。
誰也沒想到散場時又被姍姍狠狠地抓住一次機會,這一次她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
事情發生在酒會散去之後,大家都各回各家,隻有兩個人還逗留酒店。一個是在洗手間吐完之後洗臉補妝的林姍姍,一個是在另一包房裡談著生意的王懷玉。
剛好兩人都在同一時間出了酒店大門。姍姍走在車輛出口處的時候突然一眼就認出了王懷玉的大奔,正好他從停車房把車開出來!林姍姍可謂是靈機一動,當下就砸壞自己的一隻高根鞋根,一瘸一拐地走向路口中間,王懷玉眼見著一個女人遊魂一樣從黑暗處冒出來,正在毅然絕然地往他的車頭上撞,他連按幾聲喇叭也無濟於事,隻好踩了個急刹車。
王懷玉從車窗探出頭來:“你不要命了。”
姍姍沒有理他。
王懷玉下車。總算認出她來:“是你。你喝醉了?”
姍姍借酒裝瘋:“我沒醉!”
被擋路的一群車主連按喇叭抗議。
王懷玉隻好拉她上車:“上車,我送你回家。”
王懷玉幾乎是架著她上車的。
“你家在哪?”
姍姍一言不發。
王懷玉再問一次,仍然無聲無息。
他去看姍姍。發現她竟然呼呼“睡著”了。
王懷玉無奈笑笑,將車發動了。
一路上姍姍都在想,他會把她帶去哪裡?是另一家酒店?他的家?還是荒郊野外。
她暗自發笑,怎麼會是什麼荒郊野外,難道他會把她棄之荒野不成。
她實在想不出他會把她帶去哪裡。
車子開了很久才停了下來,姍姍覺得他全程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她的意思是,她沒有聽到他開收音機,持續地按喇叭,或者急刹車。
他這是不想吵醒她嗎?
直到停車的那一刻,終於有了新動靜。
所謂的新動靜,不是她聽到了什麼,而是更靜了,幾乎什麼也聽不見了。
失去了街道的嘈雜聲,失去了車輛的行駛聲,即便是閉著眼,她也感覺到失去了燈光,周圍的一麵黑暗。
她在哪?!
更讓她不安的是,她還聽到了王懷玉脫上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