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姍舞步輕盈,但一個步法沒對。
花臉雖然跳得難看,但步法全找準了。
林姍姍又抽出一千塊,塞到花臉的手上:“再來!”
這次他們來到了老虎機前,林姍姍投一次吞一次。
花臉一共隻投了三次,最後一次嘩啦啦的銀子掉了出來。
林姍姍隻好又抽出一千塊,放在那些銀子中間:“再來!”
花臉搖著頭走到了夾娃娃機前。林姍姍好不容易對準了一個娃娃,剛要下手,時間到!
花臉幾乎在計時開始的同一時間就放下了夾子,不管是什麼夾起就走,娃娃落入網中,成功!
許多在一旁跟著看熱鬨的人都為花臉鼓掌。而林姍姍也在掌聲中抽出了她錢包裡的最後一千塊錢。
她把這一千塊錢交給花臉時對他說:“我的錢輸光了,我不能再玩了。”
她說完隻怔怔地看著花臉。
花臉一次也沒有看她,照單全收。
林姍姍看著他數錢的樣子:“你就不想跟你的財主說點什麼嗎?”
花臉什麼也不想說。
林姍姍似乎開始生氣,她扭頭就走。
終於在姍姍走出了門口,花臉才叫住了她:“等等!”
林姍姍回頭。
花臉跟著她出了門:“你故意輸給我四千塊錢,不是這麼容易就走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故意輸給你的。”
“你不是故意輸給我,而是故意讓我知道你故意輸給我!”花臉顯得很不喜歡她剛才的問話,因為這顯然是在低估他。
林姍姍笑了:“我等著你來叫我。”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叫你?如果我不這麼做呢?”
“那我也沒有辦法。”林姍姍實話實說。
花臉在笑,顯得陰柔:“你很聰明,可惜你同時也很喜歡冒險。”
“這樣不好嗎?”
“你說呢?喜歡冒險的人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就象你剛才毫無根據地認為我是那種收了錢就一定會幫你辦事的人一樣。”
“我的判斷錯了?”
花臉笑:“你這個人雖然喜歡冒險,但你的運氣不錯。”
林姍姍也笑:“看來我的判斷還是對了!”
“錯!”花臉指正她,“不是判斷對了,而是猜對了!”
林姍姍覺得這個人遠比外表上看上去自恃得多:“這麼說來有時候冒險也分值得和不值得!”
“四千塊錢的險有什麼值不值得的?”
“那你要多少錢?”
“請問你有多少錢?”花臉始終含著笑。
林姍姍看著他:“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也不喜歡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花臉也看著她的臉,“尤其是那種自以為太聰明的!”
林姍姍隻能沉默。
“我什麼也不想要!我隻想知道你到底要問我什麼。”花臉這回是明明白白地笑,“隻可惜,你一次都沒有贏我,還硬塞給我四千塊錢。”
林姍姍明白了,這個花臉平時顯得軟弱,其實報複欲極強。他跟她繞了半天,隻不過是為了讓姍姍對一開始時對他的不敬感到後悔:“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就是想知道。”
“沒有人會做毫無好處的事情。”
“事無巨細,隻要我知道了,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象你一樣拿著錢來問我。這就是好處。”
林姍姍覺得他的理由很充分:“你想知道你手上掌握的劉誌遠和張玲偷情的證據。”
“沒有證據!”花臉正色說,“因為他們沒有偷情!”
“看來我的四千塊錢還不夠!”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需要你的錢。我還說過,我隻想知道你要問什麼,並沒有告訴你,我一定會回答你的問題!”花臉說完,看著毫無防備的林姍姍。
林姍姍終於徹底醒悟了。
她根本就鬥不過這個一半臉都是燒疤,平時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家夥。
“你剛才還說你不會收了錢不做事的!”
“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他說,“我要做的就是提醒你,平時不要太鋒芒,這樣很容易紮到刺的!”
這件事他的確做到了,因為林姍姍早就被他刺傷了。
“還有!”花臉顯得詭秘,“王懷玉可不喜歡太嫩的女孩!”
林姍姍知道他說的“嫩”,不是年齡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他又再一次提醒了她的自以為是。
林姍姍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個花臉有多深不可測。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包括他對王懷玉的居心!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要讓王董喜歡我?”
“一個女人除了所謂的愛情,還有什麼力量能讓她處心積慮地做這麼多事?”
“也許我跟你一樣,隻是為了錢呢?”
“那也是為了王懷玉的錢!”
林姍姍鄭重地看了一眼花臉。她想他會記住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