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芹一個晚上都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很想睡著,也很困,但無名的揮之不去的焦躁讓他徹夜難眠。
直到到了白天,他才勉強閉上了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
迷糊中,他聽到了一聲女人的歎息。
周一芹又被驚醒了,看見他的母親正坐在他的床邊注視著他。
“媽,您怎麼在這裡?”周一芹揉著酸痛的眼睛。
“知道你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又喝那麼多酒,我擔心你,就過來看看。”周母黎筱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女人,因為長期病患纏身,又不常出門,皮膚有些蒼白,但她的容貌卻依舊保持著年輕時的精致。
“媽,我剛睡著又被你吵醒了。”周一芹翻了個身,一隻手調皮地搭在黎筱的肩膀上,在母親麵前,周一芹永遠是個孩子,“又在這多愁善感呢。”
“現在多愁善感的那個人是你呀!”黎筱點著周一芹的鼻子,“你看看你,喝醉了也睡不著,可想而知這回這個女孩有多讓你上心了。”
“您怎麼就知道我是為女孩子睡不著。”周一芹不承認。
“我聽你爸說昨天晚上那個叫黃鸝的女孩都哭著離開酒會了,這多讓你爸難堪啊,黃鸝的爸爸黃昇還是你爸的故交呢。”
“說了半天就知道關心我爸的麵子,你就不知道關心關心你兒子我啊!”周一芹岔開了話題。
“你就彆斷章取義了,你跟媽說說,那個女孩怎麼回事?”
“哪個啊!”
“黃鸝啊!”
“她就是我一朋友。”
“是你把她當朋友,還是你們倆隻是朋友?”
“這有區彆嗎?”
“當然有了!如果你隻是把她當朋友,而她不是,這會很麻煩的。你也不小了,該是時候定定性了,我看這個黃鸝挺正經的,要是不喜歡人家也彆傷害人家。”
周一芹看著黎筱:“媽,我問你,爸當年是怎麼追到您的?”
黎筱難為情地笑笑:“說著說著就沒正型了!你爸當年可沒你這麼壞,換女朋友就跟車輪轉的一樣快。”
“我這點基因還不是從他那裡傳過來的,你就跟我說嘛,我爸是怎麼把您這個大美人拿下的?”
“不跟你說了!越來越不象話了。”
“真的真的,我真特想聽!”
黎筱敏感地看著周一芹:“你?”
“我怎麼了?”周一芹反倒莫名其妙。
“沒什麼。。。”黎筱寧願相信自己是過於敏感,對於過去的事情,她一向隻字不提,兒子也從不問起,這次冷不丁的被他這麼一問,心裡開始緊張起來,“這種事,你不如直接去問你爸。”
周一芹以為黎筱害臊:“您彆不好意思啊,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我就想聽聽女孩子是怎麼想的,男人的事情也就那麼回事。”
“我以前還以為你很懂女孩子的心事呢,我還很好奇你怎麼一追一個準呢。”
“我以前也以為我很懂,但現在才發現我根本就拿不準她的心思。”
“是誰啊?”
“您彆管是誰,您就教教您兒子怎麼辦吧!”
“不行,我得知道她是誰。” “
“唉呀,您怎麼也變得這麼八卦了。”
“這不是八卦,這是做母親的本性。再說,如果你以前對彆的女孩都了如指掌,唯獨對她一個人不知所措,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愛上她了!”
“我愛上她了?”周一芹不禁重複這句話,“我覺得我隻是喜歡她。”
“你對黃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