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空無一人。
米冰兒把提包扔到床上,象回到自己家一樣放肆地坐到床上,環顧這個房間的一切,一臉的愜意。
梅姨麵色擔憂地看著房間裡異常的地方。
這個異常的地方,米冰兒在進入這個房間的數分鐘後也發現了。
“奇怪,怎麼有一股味道?”
“什麼…什麼味道?”
“說不清楚,一股腥味,還有一股….女人的味道。”米冰兒說到這裡,不禁失笑,顯然她是不相信自己說的這番話.
還沒等梅姨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房間裡內的獨立洗盥間裡傳來一聲悶響,一種重物落地的聲響。
米冰兒和梅姨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同時開了洗盥間房門,竟然看見林姍姍披頭散發地倒在洗盥間內的瓷磚上,身上還穿著梅姨的老式睡衣,褲子上印染著新舊不齊的血塊。
這駭人的一幕同時震驚了梅姨和米冰兒。
梅姨連忙扶起林姍姍,看見她紙白的臉上冒著冰冷的汗珠,眼睛緊閉著,一張白得發紫的嘴唇卻還在微微地一張一合。
米冰兒驚嚇得咬著手指:“她怎麼了?”
她沒有問她是誰,而是首先問她怎麼了。
“她閉經,是一時氣血不順暈過去了。”曾經做過月嫂的梅姨掐著林姍姍的人中回答道。
“那我能做什麼?”
“去拿杯糖水過來,熱的。順便叫小言過來幫忙把她扶到床上去。”小言就是剛才那個接待米冰兒的小保姆。
米冰兒並沒有離開,她大聲地吩咐小言倒杯開水上樓,自己俯身扶起林姍姍:“我來吧。”
梅姨看見她漂亮的防曬圍巾沾在了濕漉漉的地上,一雙白淨細嫩的小手正努力地托起林姍姍的後背。
“彆彆!這些事還是我跟小言做好了,你就彆弄臟衣服了。”
“這時候還管什麼衣服,她的樣子好象很嚴重,總不能我一個大活人閒著還等小言上來抬。”
“那要不我來吧,你剛下飛機…”
“哎呀,梅姨!您就彆爭了,您這麼大年紀,我可以的。”米冰兒已經架起了林姍姍,將她整個人附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扶地將林姍姍艱難地扶在床邊。
梅姨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比林姍姍暈倒的畫麵還深刻。
小言上了樓,看到麵如紙色的林姍姍也是嚇了一跳:“林小姐怎麼了?”
林姍姍被三個女人安置到了床上,身體逐漸恢複了力氣。其實這是林姍姍的一個老毛病,每個月的經期都會有不同程度的痛經,通常隻要在痛經的過程中滴水未進,就有可能導致休克。
這種休克先維持的時間不長,伴隨著手腳無力,腹痛,和冷汗,但意識還很清楚。
所以當米冰兒用她單薄的身體架起她的時候,她的頭發散落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的胯骨疙在她腰間的時候,她一直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林姍姍都想說點什麼,卻到了這個時候才真的發出了聲音:“我…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好...不用扶我到床上,我…我身上臟。”
林姍姍說的沒錯,她下身的血塊已經嚴重汙染了原本乾乾淨淨的床麵。
“姑娘,這時候咱彆擔心這張床了,床單背麵我都會換的,來,喝點糖水,緩緩。”梅姨擺出一副月嫂的架勢。
“林…小姐?”米冰兒看著連姍姍問。
“是,我叫林姍姍。”姍姍虛弱地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林姍姍並沒有再花時間解釋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及自己和王懷玉的關係,等等當下最應該解釋的問題。
“你怎麼會在王董的房間裡?”米冰兒聰明地用了一個“王董”,暗示自己已經猜出林姍姍的身份。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也忘記是怎麼回事了。”林姍姍繼續模棱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