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是給零錢吧，我實在找不開。”

“那是你的事情，我沒零錢。”林姍姍並沒有說謊，但她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抬杠是怎麼著！”司機生氣了。

“就抬杠了！你還想不找錢了？”

“嘿！我這暴脾氣！”司機是個彪悍的北方男人，此刻已經魯起袖子嚇唬林姍姍，“你現在就下車，給我換零錢去！”

“憑什麼！”林姍姍哪怕是這個時候，仍然一副不依不饒。

“就憑你欠我車錢！”

“你手上就拿著了！現在是你欠我錢還沒找呢！”

“真是碰上硬茬了，你有零錢就給零錢，我沒時間跟你周旋。”

“我沒零錢。”

司機這回真急了，他走下車一把打開林姍姍的車門：“下車！”

“先還我錢！”林姍姍潑勁也上來了，她就坐在車裡，伸出手。

司機把一百塊塞進她的手裡。

林姍姍這才拖著虛弱的身子下了車。

“現在去換零錢，不然你彆想走。”司機威脅她。

“要換也是你換，不然也彆怪我不給錢。”

“你不給錢是吧！好！現在就上派出所去。”司機剛要拽起林姍姍，但是那隻要拽她的手卻被彆人拿下了。

周一芹惡狠狠地罵道：“你還是個男人嗎！欺負女人算怎麼回事！”

司機也不示弱，他拔出自己的手腕：“坐霸王車還有理了！”

“我都聽出來了，你沒零錢找，硬要客人給你換錢，你工號多少，我這就打電話去你們公司投訴你！”

司機看到這個男人一身名牌，後麵還停著一輛豪華跑車，想必有權有勢，立刻就軟了下來：“我不過是拿我該拿的錢，我也沒搶錢，這位小姐硬是找茬，有零錢故意不給，這讓我哪說理去。這樣吧，你替她付了車錢，我也沒時間跟你們耗。”

“你還想要車錢！就你剛才的行為已經夠投訴你的了，你先彆走，我現在就打電話。”

“算了算了！算我倒黴好吧！”司機也不要車錢了，開著車逃之夭夭。

林姍姍蹲在地上，又好氣又好笑。

周一芹也蹲下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一大早上上哪去了？”

“你剛才的樣子真流氓，比我還壞，我至少沒打算賴人家車錢。”

“你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瞧瞧你剛才潑勁。”

“那就是我真實的樣子，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挺可愛的。”周一芹笑。

“你們這些紈絝子弟偶爾接觸一兩個市井女人換換口味也會感覺不錯。”

“你想說什麼？”

“你大概覺得我很新鮮很特彆是吧？其實我隻是千萬個勢利，庸俗，小心眼的女人中的其中一個。我跟你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充滿著與生俱來的物質，優越。而我，生活在水生火熱的地麵上，在滾燙中想儘辦法過上象你們這種人居高臨下的生活。”

林姍姍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陣風吹散了她的頭發，發梢打在了周一芹的臉上，周一芹看著她的側臉，直覺讓他感到在她的身上一定發生了某種變化。

“我在想，你是在用你的雙手你的能力實現你要的生活，還是想依靠彆的？”

林姍姍看著周一芹：“你覺得依靠什麼可以不需要能力？”

“也許，身體呢？很多女孩都這樣。”

林姍姍嗤笑：“有時候我覺得，這件事情比升職還難！”

“你接近王懷玉是不是為了他的錢？”這句話無論什麼時候被什麼人說出來，都會讓林姍姍心驚膽戰。

“是！”林姍姍不假思索地乾脆地回答，既然周一芹已經看出來了，她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根本就沒看出來，我胡說的！”周一芹沒有笑，表情肅然。

“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有一點。”周一芹實話實說。

林姍姍蒼白地笑了，但這個笑容極短暫。

周一芹注意到她一直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擔心她有什麼事.

“你老捂著肚子乾什麼？肚子疼？我送你去醫院！”周一芹突然站起來，也一把拉起了林姍姍。

林姍姍貧血沒緩過來，眼前又是一抹黑。

周一芹看著她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