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要從他的床上醒來,看見陽光從昨天晚上未關的窗戶照進來,正好灑在他臉上,嘴角也不禁提起了弧度。
曾經聽說過,一個人快不快樂,是要看他剛起床的表情。
這樣來說,我們的狐要就是快樂的了?我看不是吧,因為今天等著他的,還少麼?
最近幾天,言暢總是往這邊溜達,每天不是借點醬油就是借點鹽巴,隻是狐要每次都很不解,為什麼借這些東西要到我的屋子裡,廚房呢?還是他到底安了什麼心?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外姓狐狸,為什麼他會找上我?
撫了撫自己的長發,就出去打水洗身體了。最近隻要涼水碰到身上就會有刺骨的冷感。可能是最近入冬的緣故吧,但是本能不願意變回狐狸的他,寧願忍受這種刺骨的疼痛。
從銅金水盆裡的水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眼睛的顏色越發淡了起來,眉毛也越來越少,這是怎了?得罪了哪個妖孽?竟然變的這般白,白化白化,等到全身雪白的時候,也就是我狐要去見狐祖宗了的時候吧。
抬頭,轉身。從井邊走回屋子其實也隻要1分鐘而已,但是現在正遊神的狐要端著水盆走來走去,硬是花了5分鐘走到了言暢那裡。等到他真正清醒的時候,看見了眼前的孫月惠,她右手拿著軟劍,左手捏著一個形狀怪異的花,乍一看以為是牡丹,那怎就生了一怪異的黑色?
在此同時孫月惠也在打量他,這讓狐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要打招呼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屋裡閃出來,立到了他的麵前,溫柔的笑容對著疑惑的臉。
就在言暢剛要說什麼的時候,狐要就轉過了身快速往自己的屋子走,隻是腳步越來越慢,甚至有倒退的跡象。他的腦子裡一直都有一個聲音,溫柔但是必須服從:
“回來,回到原先的地方來,回來。”
他又一次陷入迷惑,等清醒之後自己已經站在了孫小姐的書房,四周全是書架,上麵的書卻寥寥無幾,門的兩邊分彆從土裡長出了巨大的攀天葵,順著門沿連接在一起。正南方的牆上有一幅被布蓋起來的畫,但是並沒有蓋嚴,隱隱約約能看見鑲金絲邊的框子,和一抹綠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