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笑鬨鬨,出於警惕,大家都滴酒不沾。
——“不好了!聯邦突襲……”
5
轟鳴中,一架架機甲被擊落,鮮血和火光染紅半邊天空。
武炎駕駛著熟悉的機甲穿梭在戰場,仿佛死神的鐮刀。
這一站異常慘烈,也讓“自由聯盟”的高層顏麵無光,因為這一次的lian邦軍突襲,竟然隻是一群在校大學生的私人行動……結果,卻打得他們這般手足無措。
戰俘有兩名,一男一女。
“自由聯盟”自詡不虐待戰俘,兩人隻不過被關押起來,等待戰爭結束後釋放。
聽說這兩名年輕人都是聯邦國立軍事大學的在校生,武炎心頭一動。
也許……他們會知道阿戎的近況……
猶豫掙紮再三,武炎還是找了那個男人,提出想見戰俘的請求。那個男人沒有猶豫的同意了。所以武炎才有機會站在監牢的鐵欄外,靜默的打量小室內頹喪的熟人。
“你是……你是武炎?”
還好女生記憶好些,終於認出曾經和嶽戎並肩而行多年的武炎。
三年殺戮,不僅讓武炎長大,氣質也變化巨大。能夠認出來,確實是一件難事。
武炎心裡一陣輕鬆,終於問出自己一直忍耐的問題:“阿戎呢?他也考上國立軍事了吧?”
“嗯,嶽戎很優秀……”女孩沉默了。旁邊不認識的男生一臉茫然:“阿姐,怎麼回事啊?這個叛軍怎麼認識嶽戎哥啊?他……該不會是聯邦的間諜吧?”
真是個天真的孩子。
武炎笑了笑,想到曾經也如此單純的自己和阿戎。
“阿戎還好吧?”
斷斷續續的抽泣,飄入武炎的耳中,他心中一緊,一把攥住鐵欄杆:“阿戎怎麼了!”
“嶽戎……嶽戎……”
“嶽戎哥……死了……都是你們!”
“不是!嶽戎隻是失蹤了,他不是死了,不是死了!我們……我們明明都沒見到他的屍體,怎麼能……能說他……”
抽泣飄渺,各種感知漸漸抽離身體。
阿戎……死了?
武炎眨了眨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死了?
明明很熟悉的兩個字,組合在一起,突然殘忍的刺眼。
為什麼呢?為什麼該安安穩穩呆在學校的阿戎會死呢……
為什麼他們還沒有再見,就已然失去了並肩的機會。
死了誒……死了……
那個輕狂的,張揚的,一直鮮活在自己記憶中的人,怎麼就忽然之間褪去顏色?
“……就是三個月前,嶽戎第一次執行任務,就失蹤了……他們一個小組都沒了音訊……就失蹤了……”
三個月前……
武炎瞬間瞪大眼,那不是……
“……阿戎怎麼會來前線,他不是新生嗎?”
奇怪自己的聲音怎麼還會這麼平靜,武炎用力攥緊鐵欄,指關節泛白。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是因為你啊!是因為你這個食言而肥的混蛋,因為你沒有出現,因為……完全都是你這個混蛋!
——“嶽戎說,他說過你失信了就會找你的……你沒有去國立軍事隻有一個原因,你在‘自由聯盟’控製區……所以他來了……”
混蛋!混蛋!武炎你個大混蛋……
為什麼磨磨蹭蹭的,明明告訴那男人就可以離開這紛爭之地,留在聯邦,用一個新的身份生活……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固執的不肯說出自己真實的心聲……拖遝著……
……一切都完了。
這是懲罰嗎?
手下的亡魂,洗刷不去的罪孽……才會讓他親手結束了自己最在意的兄弟的生命?
三個月前……隻有一場戰鬥,那就是他親手結束的一小組聯邦軍……據說裡麵有重要人物……海麵的殘骸中漂浮在隻配備給重要人物的高級控製艙……原來是他……
原來,是阿戎。
“姓武的,記好了——如果你再食言,我就去找你,然後把你這一身肉掛出去賣了。”
“阿戎……”
你來找我了,對不對?是我食言。
這一次,隨便你處置。
6
“喂,你醒醒,醒醒!臭小子,你可彆死啊,你可是我辛辛苦苦救上來的……”
“咳咳……咳咳……”
“啊,醒了!你看得見我嗎,這是幾?”
“……白癡……二都不認識。”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沒禮貌的臭小子。喂,彆睡覺,我叫武炎,你呢?”
“……嶽戎。”
“我隻是暫時離開,又不是不會來。等到畢業,我們又可以在國立軍事見麵了。”
“姓武的,記好了——如果你再食言,我就去找你,然後把你這一身肉掛出去賣了。”
這一次,換我來找你,好吧?
阿戎,等我找到你,就換你來先做自我介紹了啊。
這一次,我會一直陪著你並肩,不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