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幾個月不見X3還是這麼幽默啊,怎麼樣,上個任務?”他把椅子拉近一點湊在我耳邊。“勞您惦記,還活著。”我邊說邊掃了一眼會議室,和老搭檔們以點頭示意逐一打過招呼。除了頭A1還沒到,其它曾經合作過的隊員今天已經都到齊了。看來這次的任務不是一般的棘手。這時頭兒從會議室門口進來,他身後同他一起走進來的還有一個瘦高個男人。坐在這間會議室的每一個人都擁有三年以上位於南亞某孤島秘密的地獄式訓練資曆,能從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通過基地教官考核走出來的人,全身滲透過無數血液。這個男人當然也不會例外。頭兒走到正中間的椅子旁,向大家介紹:“他是X6,來自總部執行組,從今天開始,加入我們A分部,隸屬於X隊。這次的任務和以往的都不同,所以由他向我們講解。X6,和大家打個招呼吧!”頭兒說完後坐進椅子。“大家好。”他像例行公事版冷冷的說完後也坐進了頭兒右邊的另一張椅子上。他在椅子上坐定之後,往會議桌上環顧一周以便記住每個人的臉。當眼風掃到我這個方向時,有短至0.01秒鐘的停頓,隨即恢複了那副冷冷的神情。
頭兒開始示意大家會議開始,他開口關掉了會議室的聲控燈光。然後X6站了起來,打開他隨身帶來的私人電腦,電腦上的PPT投影到巨大影牆上,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東亞人種栗色頭發女人豔麗的臉。
他的食指指向投影。“照片上的女人編號C6,隸屬於位於智利基地的分部C小隊,現正服役期間。大家都知道屬於C隊是特彆新撰組,負責整個組織的資料監控與任務傳輸,作用相當於整個組織的咽喉。而她就在昨天下午二時十五分在智利基地失蹤了。這意味著現在整個組織都可能已處於透明狀態,而在座的各位也許已經暴露。這次行動代號為獵蛇行動。”他的手指在按下電腦上的鍵盤後屏幕上的照片換成了另一張類似實驗室背景的照片,一個女人正靠坐在她的工作電腦前。微微發愣的表情看不出眼底到底隱藏了些什麼。
“她失蹤前最後一次出現在智利基地她的辦公室。”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黑亮的眼珠淡淡的瞥向屏幕。
“如大家所見,此次任務比任何一次都棘手,希望大家能夠拚儘全力,否則,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任務,也將會麵臨整個團隊的崩潰。”頭兒從站了起來,微微皺起的眉毛說明了他的不安。“這次的任務是總部和我們各個分部一起聯合執行,而X6就是總部分派下來的A分部總指揮,大家一切聽從他的指令,我負責在後方資料傳輸和技術支持。從現在開始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今天就到這裡吧!”頭兒揮了揮手示意大家。
“等等,X3留一下。”他補充道。
“是。”我答。
會議室的人走得差不多時,我站了起來,朝頭兒走去。等到會議室已經空無一人,他溫和的開口。“小意,我知道你的上個任務完成得非常勉強並且為此你付出的代價超過了任務的價值。可是既然已經解決,你依舊保持著從不失手的記錄,要知道有時候太過要求完美就是一種執念。你從不怕麵對瑕疵,但你必須學會放過自己,明白嗎?還有這次任務一定要小心,不能任性。”這個正值壯年三十出頭麵孔睿智的男人此時正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他看到了我沉靜背後的倔強。
“謝謝你,齊更。”習慣我的寡言少語,卻能夠精確剖析我的內心,隻有這個如父如兄並肩六年的頭兒。齊更照老規矩留下處理一些事務。我們互相道了再見。我出了會議室來到從雲梯下來的地方,頭頂上方一片黑暗天花板依舊緊閉,走到牆邊伸出左手食指輕觸牆上一小塊玻璃,雲梯上麵的天花板出自動打開了一米圓周。跟來時一樣,上去之後就是‘白夜’後門。
‘白夜’老舊的木門前,站著一個男子。一米八五上下的身材挺拔修長,卻夾雜著溫潤玉立。墨般的黑色短發直直的立著,斜飛入兩鬢的純黑劍眉,黝黑但異常明亮的瞳仁,挺拔不失俊秀的直鼻,櫻紅極薄的嘴唇。他是X6。
“小姐,請問您介意同我一起吃個晚餐嗎?”他朝我的方向點了點頭戲謔的說。
“當然不。”我勾起唇角。正好今天還未進食,正在腦中想著吃什麼。
我們步行至臨街一家低調不失奢華的法式餐廳,朝最靠裡一個視覺死角裡走。他輕輕為我拉開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