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梁柏澤……移情彆戀?”霍青竹猜測。
“難道是梁柏澤其實兩路皆可,先是與賈文彬有情,然後又傾慕甄月月?”宋縣令說:“這倒也能解釋他輕薄甄月月得事情。你彆說,那甄月月因為練武,身形倒是比賈文彬更像男子。”
宋縣令的話讓蕭珺心中一動。甄月月因為練武的緣故,時常著男裝。被梁柏澤從後麵抱住的那一日,她也正是練武歸來。可是賈文彬這邊仍然說不通,“隻是移情,就要殺人毀屍?”蕭珺問:“賈文彬看著像是那種膽大偏執之人嗎?”
“不像。”宋縣令回想著賈文彬怯懦的模樣,搖頭,“又說不定……是梁柏澤強迫了賈文彬?”宋縣令越說越覺得在理,“今日學子們在花園中爭吵之時,不是有人提過曾見到梁柏澤給賈文彬錢財嗎?”
“難道說……”霍青竹說:“那梁柏澤自己有斷袖之癖,就對同窗下手,選了清秀弱質的賈文彬?賈文彬迫於梁柏澤的身份和錢財,勉強屈從……”
“賈文彬勉強忍耐,直到那夜竹林中,梁柏澤欲對賈文彬行不軌之事,賈文彬終於忍無可忍,抄起個石頭砸暈了梁柏澤,憤恨之中,將其殺害,且毀屍泄憤?”宋縣令道。
蕭珺無言地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聽到此處,終於加入了對話,“若是這樣,倒也能解釋為何梁柏澤身上全無抵抗的痕跡。色令智昏,全無防備之時本就最容易被偷襲。但是……”
“但是什麼?”霍青竹問。
“若是賈文彬是臨時起意殺人,為何會帶著凶器?”蕭珺說:“若是早有預謀,又為何先用石頭砸暈,而不是直接將梁柏澤捅死?”
聽到蕭珺的問題,霍青竹和宋縣令都不吭聲了。半晌,宋縣令道:“這些,就隻能等賈文彬給我們解答了,對了,可有把賈文彬看管起來?”
“山長的意思,既然他與梁柏澤有關,又在案發當夜與梁柏澤有約,自然是要等兩位大人回來親自審問。我走時,梁先生已將賈文彬安撫下來,並送回賈文彬自己的房中。”
三人快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書院。此時夜已經深了,學子們都被先生們和舍監趕回了各自的房間。而賈文彬的房間外,則留了兩個衙役看守。
“賈文彬在房間裡?”宋縣令問。
“回大人,他自進去,便未出來過。”衙役回答。
“進去問話吧。”蕭珺點點頭,直接走了過去,敲響房門。
房內的燈亮著,卻沒有人應聲。
“賈文彬。”蕭珺並未有疾厲之音,隻聲音和緩道:“本官有些話要問。”
房內還是無人應答。
“賈文彬,賈文彬?!”這時宋縣令走過來了,一邊大聲喝問一邊推門,可是門卻從裡麵落了栓。
不論宋縣令怎麼喊,裡麵還是沒有聲響。
蕭珺目光一凝,看了一眼霍青竹,霍青竹了然,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裡,油燈燃著,燈火不停地跳躍,而賈文彬則坐在書案旁邊,俯身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
蕭珺眉頭皺起,而霍青竹則哭笑不得,走過去,打算推醒賈文彬。
“你心倒是大,這都能睡著。”霍青竹一邊推一邊說,“這種姿勢也能睡得著,你倒是厲害。”
“霍青竹,他大約不是睡著了。”蕭珺看著桌上的茶壺,還有壺身上隱約的淡褐色粉末,皺眉說到。
霍青竹是習武之人,手勁兒大,賈文彬被他推得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而這時,他的麵容也完整地露了出來——
麵色青白,哪還有半分血色。
“賈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