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定不會有人因她是女子,又毫無背景而暗中刁難了。
甄月月一瞬間,連呼吸都放輕了,仍舊覺得難以置信。
眼前年紀輕輕且衣著樸素的七品大理寺主簿到底是什麼人?
而這時,甄月月也終於認出了印章上所刻——
“清河”
甄月月的呼吸在一瞬間停止,回過神來後便想要行禮,卻被蕭珺抬手製止。
“這是我阿爹給我刻的印,是不是很好看?”甄月月看到蕭珺露出了自認識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既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更沒有陰陽怪氣和惡意。
這一笑,才讓甄月月恍然察覺到,以雷霆之速破案的裴大人不過是一個比她還要小上幾歲的小姑娘罷了……
“還有,我阿娘曾說過,不論讀書還是習武,當見天地廣闊,不拘泥,不自固,方可有所成就。你固然可以一直與你阿爹較勁兒,可是如此,也禁錮了自己不是嗎?如此,在武學一道上又怎會有所突破?”
說完,蕭珺便起身往山長的房間走去,留下甄月月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印章發呆。
清河
清河
武安帝唯一的孩子,聖人親封的長公主,位同超一品親王,麵聖不需下跪,全長安城獨一無二的尊貴。
她是,清河長公主,蕭珺。
那她口中的阿娘豈不就是……
甄月月膝蓋一軟,跌跪在地。
她這是不是勉強也能算得上……接受過武安帝陛下的教導了啊?
嗚嗚嗚,她甄月月要聽從武安帝陛下教導,著眼天地廣闊才對,什麼阿爹,什麼弟弟,都給她退!
*
書院這邊,對蕭珺的要求,山長自然無有不應。
一切一如蕭珺所料,帶著莫山長去審問梁柏蘇,果然成功地讓他開口了。
“不僅給書院抹黑,還累及老師踏足這肮臟之地,是柏蘇的不是。”梁柏蘇閉了閉眼,而後對蕭珺說:“有什麼想問的裴大人請問吧,梁某知無不言。還請裴大人莫要為難山長。”
“你早些便這麼配合我也不至於去把山長請來,你以為我願意騎馬來回跑?”蕭珺冷哼了一聲,沒什麼好聲氣,“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宋縣令:裴大人這見誰懟誰的性子……真的能在長安城混下去嗎?她不會是因為說話太衝而被趕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