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的初戀似乎來的有些遲了。她原來從來不敢想,會有這麼一天,他回來,在自己的麵前,對她說,梁蕭,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或許她也曾有過很多次的假設,假設他這樣低姿態的回歸了,她也不要讓他好過,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才肯罷休。可是,當這一刻切切實實地發生了,她才明白,為什麼小說裡的女主角總是很輕易地就心軟了,因為還是愛著,還是在乎著,因為自己知道等待的痛苦,所以更不想讓他再去等待。可能是沒出息吧,她不可否認,她的確挺沒出息的,被他三言兩語就哄好了,也還真是個沒什麼性格的女人。所以悠悠事後總是一個勁地歎氣:梁蕭啊梁蕭,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們是打算讓你們破鏡重圓來著不假,可也是不是太快了啊,你這革命立場就這麼不堅定啊,輕易就把你拿下了,他以後就越不拿你當回事!梁蕭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也是會玩的,但她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智商,還是情商,在她一遇到蘇陽的時候,都變成了負值。他們相識近十年了,彼此暗暗喜歡或許也有些日子了,可是真正相處才不過幾天。這麼些年來,他們都不曾熟悉過彼此的生活方式,即使在她認為最親密的時候,依然沒有。比如,她覺得她對他的認識多了一些,他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清冷的一個人,他的冷,隻是他的保護色,就像她也有屬於自己的保護色一樣,隻要你深入,揭開他這層薄紗,便可以接觸到,其實他的內心,還是無比溫暖的。因為他會細心到她生活的細枝末節處,他會每晚都給她一個goodbye kiss才會悻悻地掛電話,他有時候也會為她去和客戶一起吃飯而不高興。總之總之,她說不上來,是她沒有戀愛經驗,還是他也是菜鳥,他們之間的戀愛方式,延續了學生時代的純真,把身邊的許悠悠總是惡心到不行。“哎,你們彆這麼純情好不好!”許悠悠一副想吐的表情,她是真沒見過,一個26歲心智成熟的男人,和一個25歲的恨嫁女,談起戀愛來,就好似學生一般,想想就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們就這樣啊,也都不小了,彼此也算熟悉了吧,抓緊,先同居,然後結婚!”許悠悠發話,她是見不得這樣的感情發生在他們這樣的年齡的,簡直是作孽呀!“你說什麼呢?我們這叫先培養培養感情!”梁蕭不樂意的頂了回去。“培養P感情啊,蕭蕭,你想想,為什麼你們中間有這麼多年的陰差陽錯啊,要確確實實的得到他的心,就要得到他的人,綁住他的胃,讓他離不開你,將來再生個娃,他一門的心思就全撲在你身上啦!”許悠悠一本正經的開始給梁蕭補習戀愛婚姻課。“得到他的人?”梁蕭想起這句話不禁紅了紅臉,是不是也太露骨了啊!“大小姐,介於你是初戀,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不得不得提醒你,你們戀愛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結婚嘛,趁著現在還有這些新鮮熱乎勁兒,你得趕快把他拿下啊!”許悠悠很是個恨鐵不成鋼啊。
晚上和蘇陽吃飯的時候,梁蕭又不禁想起了悠悠那一番戀愛婚姻論,有些心虛起來,偏過頭去看蘇陽,他認真的在撥弄碗裡的菜,樣子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你總盯著我乾什麼?”蘇陽看著她說。梁蕭心驚,他什麼時候還多長了隻眼。“誰,誰看你了,我看你碗裡的菜好像很好吃!”說著,口不對心的人把彆人的碗奪了過來,悶頭扒飯。“有這麼好吃?”蘇陽納悶地問。“嗯嗯,真是太好吃了!”梁蕭嘴上沾著飯粒,不住的點頭。“我也嘗嘗!”蘇陽說完了,就把嘴對上了她的嘴,嚼著她嘴邊閒餘的飯粒子。“哄”地一下,梁蕭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而始作俑者卻堂而皇之地開始品嘗她的美味。他的唇,軟軟的,濕濕的,附在她的唇上,反複的吮吸,他的舌又極有耐性地撬開了她的唇,糾纏起她來,這樣刺激的感官效果,讓梁蕭忍不住渾身戰栗,嚶嚀起來。這個時候,蘇陽的大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她的身上摸索開來,情欲漸漸快要引爆的時候,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了。“喂?”梁蕭有些沒力氣地說。“你這孩子怎麼了,怎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原來是媽媽。“哦,媽,我,我沒什麼。”梁蕭結巴地說,想著如果被老媽知道了剛才那一初,非得打斷了她的腿不可。“那天那醫生你們怎麼樣了,又約了嗎,給你打電話了嗎?”“啊,那個,那個啊...”梁蕭一時有點蒙,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哪個啊,媽媽給你說,現在都興女追男,不一定非得等人家給你打電話,你也可以主動約人家知道嗎!”梁蕭恭恭敬敬地說是,知道了。然後又和老媽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蘇陽,也不知是為了剛才未來的及發生的事情,還是老媽電話裡的囑托,她有些尷尬起。“剛剛,對不起,我知道不該這麼快的。”蘇陽也頗為尷尬。梁蕭垂著腦袋,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就在蘇陽以為她可能生氣了的時候,一個細小如蚊子般的聲音傳入了他耳朵裡,“其實,其實,也不是很快的!”說完,梁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女孩子的矜持全都跑到哪裡去了。“那,那我們繼續?”蘇陽試探著問,身體卻一下子準確無誤地把她壓在了床上,邊胡亂地吻著邊伸手解她的扣子。“那個,蘇陽,蘇陽,你等一下,”梁蕭喘著粗氣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安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