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得一陣咕咕的鴿子叫聲,這才發現車邊掛了個鳥籠子,裡麵有幾隻信鴿。
“這是宮裡培養的信鴿,我帶了幾隻,以備不時之需。”真是細致的人,我不過隨意一眼,他就知道我想什麼,“此去敦煌,路途遙遠,前途未卜。”
“兄長可曾去過敦煌?”
“家父在前朝時曾代帝巡視邊關,那時候,跟著去過一次。”他揚鞭策馬,馬車飛奔起來“那時候我還和家父說,要是能討個敦煌王做,倒比淮陽王更好。”
“不嫌那裡邊陲淒苦嗎?風沙又大,到底和溫香軟玉的江南不同。”我取笑他,淮陽美人眾多,生於斯,長於斯,看慣江南風月,怎麼會喜歡大漠的風沙。
“男子應當誌在千裡,衛疆護土,醉臥沙場,怎麼會嫌棄大漠淒苦。”他說的豪邁,真是想不到,他竟然誌在沙場。
“那為何,你不去駐守邊疆?”十八成名將,少卿如何隻會在鄴城掛個閒職?
他苦笑了一聲,“我若去了邊疆,朝裡多少人能放心?”淮陽王在朝中勢力很大,加上又與相王交好,如果少卿又去把守邊關,掌握軍隊,肯定不少人都夜不能寐了。
“有時候,我很想掛冠而去,遊曆山水,也好過在鄴城醉生夢死,”他又揚了一下鞭,“此去敦煌,真是得償我願。”
我笑道:“路途遙遠,隻怕過了幾日,你又要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