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獻殷勤(2 / 2)

便是東宮藥藏司的醫女也未曾同沈律說起。

沈歲晚垂下眼睫,回道:“這幾日大好了。”

沈律聞言輕輕刮了刮沈歲晚那盈白的耳廓,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不知是低沉的聲音還是還耳廓傳來的酥麻,讓沈歲晚一顫。

夏日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福嵐在殿外候著,聽著裡頭又傳來要水的聲音,忙吩咐宮侍太監將再次備好的水給端進去。

沈歲晚昏昏沉沉,察覺身上的沈律總算歇了下來,已經沒有氣力了。

沈律像是饜足一般,屈起的指間狎昵一般,輕輕掛蹭了沈歲晚掛了點薄汗的玉背,“乖歲歲。”

等沈歲晚有些力氣,收拾齊整回驚春苑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東宮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太子殿下同驚春苑的沈姑娘在正殿胡鬨了一下午的事,在沈歲晚還沒回驚春苑時就先傳到個殿院伺候的宮侍耳朵了。

這下各方也不敢怠慢,先前從沈歲晚進東宮便不理會的直內司和織錦司也跟著第二日來了驚春苑。

為沈歲晚量體裁衣,一應衣物無不妥貼,就算再怎麼沒有名分,這驚春苑的姑娘,能留得住太子殿下,這才是正理。

夏日漸長,滿目蔥鬱,正殿右側有個芙蓉園,現下正是亭亭菡萏荷花玉立胡波。

殿試方過,福嵐帶著宮中的消息,進了殿中。

隻見一邊的博古架處,沈歲晚一身淺雲色繡芰荷的軟煙羅裙,挽了個百合髻,露出一小節白淨的脖頸,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個小凳處研墨。

見福嵐看了她一眼,沈歲晚點點頭,以示打招呼。

從那日起,沈歲晚幾乎得空便去正殿伺候沈律研墨添茶,偏生她也識數,若是沈律有些要事商量時也不敢上前湊去。

隻在正殿處理政事奏折時安安靜靜呆在沈律身邊,算是將福嵐貼身伺候的活攬了下來。

福嵐身後還跟著蕭宿和袁回延兩人,見沈律身邊坐著的沈歲晚,均是一愣神,又見怪不怪的移開了眼。

蕭宿兩人來了,就不用福嵐開口了,蕭宿道:“果真如那日殿下所說的,聖上將唐現餘批為狀元頭名,張家三公子張良辰為榜眼,期書列為探花郎。”

沈律早就預料到,現下也是麵色如常。

不等兩人再說,福嵐忙進來道:“殿下,薑太師來了。”

“請進來。”

沈歲晚聞言,自覺起身,將沈律方飲儘的茶盞端起,自覺退下了。

出了門,在門外一道候著的尋香上前接過茶盞,沈歲晚輕聲道:“回驚春苑罷。”

不等說話,見前麵那綠柳成蔭的地方轉來一人,頭發有些花白,但是看著還是精神矍鑠。

沈歲晚忙帶著丫鬟見禮,原以為這傳說中的薑太師繞開了走了過去。

直到前麵傳來聲響,沈歲晚緩緩抬眼,映入眼簾的是蒼色錦袍。

薑肖齊雙目有神,嘴角微微向下,見沈歲晚抬眼,眼神微微眯了起來,問道:“你就是那靖陽王府的姑娘?”

像是許久沒聽靖陽王府一稱,沈歲晚微微愣神一瞬,忙恭敬回道:“回薑太師,正是。”

薑太師深深看了眼沈歲晚,也沒說什麼,讓沈歲晚有些不明所以。

沈歲晚回了驚春苑,還真覺著清爽了一大截,方進了月洞門,就聽右邊的聽春小榭處傳來熱鬨,沈歲晚帶著尋香過去一瞧,正是尋茶幾人領著幾位小宮女摘著那垂絲海棠花。

見沈歲晚過來,尋茶先回道:“奴婢們見這垂絲海棠最後開這幾日便要凋謝了,就去藥藏司要了些明礬,晚間時候給姑娘做蔻丹。”

沈歲晚先前在王府哪有過這些姑娘家的喜好,聞言也笑笑,眼底有幾絲躍躍欲試。

尋香也跟著道:“嫌棄我怎的沒想著呢,還是幾位姐姐聰明。倒是姑娘,進來得寵,何不央著殿下帶幾位姐妹進府遊玩解解悶,這般好精致倒是浪費了......”

沈歲晚笑意一頓,她哪來什麼姐妹密友,倒是回雁,實在有些想她了。

正殿。

薑太師飲了口茶,“這鐘、張兩家相爭,倒是讓彆人撿了空了,不過這唐現餘出身微末,能有今日才學確是難得。”

蕭宿接話道:“知白也這般認為,不若殿下等瓊玉宴之後,將這唐狀元同崇文館出去那幾位進士一道宴飲了。”

沈律細微皺了皺眉,子策現下不在身邊,這唐現餘現已接近而立。然而,在殿試前,子策便接到了糊名書信,這唐現餘人品待查。

“此事暫且不急,等瓊玉宴之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