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 初步成功(2 / 2)

可一想到什麼,她心頭猶如潑了盆涼水,指尖握住袖擺。

“今日政務繁多,本想與你用晚膳,不曾想耽擱至今。”

那隻大手扶了她把,德妃順勢起身,聲音柔和,“自然是國事要緊,再說皇上已經讓人送來了賀禮,若是乏累,自是龍體要緊,不必再來臣妾這一趟的。”

“娘娘生辰,皇上心中記掛,得空便立馬趕來了。”一側的太監笑道。

聞言,德妃嘴角難掩弧度,順勢側過身子。

其他宮人都跪在地上呼吸都不敢放重,天子麵前,心中難免震懾。

沈榆跪在廊前,德妃的左側,隨著那雙繡著金絲雲紋的長靴踏過,她從頭到尾都是低垂著頭。

隨著聖上進了內殿,眾人立馬退下,門口由一眾侍衛把守。

“聽聞你染了風寒,如今身子可有好些?”男人徑直進入內殿。

屋內甘鬆彌漫,依舊掩蓋不住藥味。

夜裡風大,窗戶沒關,一縷清風襲來,恰好吹落桌上一張宣紙。

德妃跟在後側眉宇間似有憂愁,“多謝皇上關懷,臣妾……並未染風寒。”

花榕端著茶盞走了進來,小心放在桌上後,瞥了眼地上的紙張,立即過去收拾。

男人沒有出聲,目光掃過花榕手中的宣紙,踱步來至書桌前,上麵擺放著許多書籍,都是德妃平時愛看的詩詞樂譜,一張字跡蒼勁有力的宣紙擺放在那。

“朕不知愛妃寫的一手好字。”霍荀聲音平靜。

聞言,德妃輕咳一聲,“皇上誤會了,這並非臣妾寫的。”

她的字自然不差,隻是宮中已經有個賢妃字畫堪比大家風範,她又何必擺弄出來給人當陪襯。

“是臣妾身邊的一個宮女,父親是名塾師,在字畫上略通一二,臣妾平時閒著無事,便讓她指點一下臣妾。”她餘光瞥了眼花榕。

後者立馬退了下去。

屋內瞬間隻剩下兩人,男人看了她眼,“你的學識從不遜她人,何須指點。”

四目相對,德妃心有觸動,想說什麼,張張嘴又咽下,忽然神色憂愁的拉起衣袖,雪白的肌膚上浮現一片紅疹,極其瘮人。

霍荀眼簾微垂,“怎會如此?”

德妃捏著手帕掩鼻低泣,“臣妾本就對桃花忌諱,底下宮人疏忽就這樣了,臣妾想著皇上政務繁忙,豈能為臣妾一點小事擔憂,於是一直瞞著不敢告知。”

想到什麼,她連忙補充道:“不過太醫說了,隻許按時服藥,最多半月就能好全。”

她現在不能侍寢,可是不代表以後都不能,最重要的是讓皇上記得毓寧宮,無論用什麼法子。

拍拍她胳膊,霍荀坐在軟榻一側,隨手端過茶盞,“是朕平時對你疏忽了,宮人不懂事,那就拉下去處死,換批懂事的伺候。”

外殿的光好似暗了一分,他餘光掃過,珠簾微微擺動,響起清脆的碰撞聲,一道碧色的身影晃過,身影纖細有致。

德妃唇角微抿,“小榆。”

外頭寂靜一瞬,一隻細白的手撩開珠簾,宮女邁著小步上前,屈身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這便是臣妾與您說過的宮女,彆看著人不大,可是寫的一手好字,便是臣妾也自愧不如。”她溫聲道。

男人輕抿一口清茶,窗口的風吹動宮女耳邊的發絲,餘光下細潤如脂的耳垂白皙如玉,小巧的下巴微微顫動,半邊粉腮略顯緊繃。

“你何須自謙。”他聲音低沉。

後者淺笑一聲,似想起什麼麵露懊惱,“皇上忙到現在必定還未用膳,臣妾這就讓人給您備膳。”

霍荀拿過桌上一本書籍,隨手翻閱,“朕來時用了些,你不必忙碌。”

德妃起身含笑,目光滿含關切,“可是皇上好不容易來一次,也讓臣妾給您做盤點心,這樣下回皇上就能記得臣妾這毓寧宮了。”

霍荀笑而不語,目光繼續落在書頁上。

德妃笑著轉身一步步離開內殿,上揚的嘴角瞬間落下,餘光瞥了眼裡間,繼而腳步沉重離開了屋子。

外頭的花榕見她出來,立馬上前攙扶,到了這一步已經不言而喻,就是不知皇上是給娘娘薄麵,還是真看上了沈榆那個丫頭。

看見她出來,外頭清心殿的太監都眼觀鼻鼻觀心,德妃娘娘都出來了,那麼裡頭又是誰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