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個組的距離,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聊天,多是課間她趴在走廊欄杆望操場時,他出去找她說說話,直到上課鈴刺耳地響起來。
落寞繁衍生息。
力往後的章節,顧盼飛逐漸感到吃力。下午放學後留在教室學習的時間,她會過來問作為物理科代表的他問題。有時候回去還沒兩分鐘,又有新疑問了,她乾脆在他旁邊的空位坐定。他對第七節下課多了一份期待,甚至自私地希望她遇到更多不懂的問題。
為什麼就不能選B?她總鑽牛角尖。
因為B不是正確答案。他一遍一遍耐心講解,列公式,作圖,以至於她在夢裡都和那些合成分解、平衡守恒奮戰,第二天起床時全身疲軟。
她亦有自己的光芒,英語遊刃有餘,數學也不錯。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會學文的。
不,不,應付地理會考已經慘絕人寰了,更彆說高考。而且我記性又那麼差。雖然吧,物理很棘手,但沒有地理恐怖,兩害相較取其輕。她澄清得旗幟鮮明。她曾問,黑龍江到哈爾濱遠不遠?有同學就借題發揮,顧盼飛,從中國去北京要多久?
他懸空的心立竿見影般安頓下來,輕鬆地調侃她,李(理)白原來在我旁邊,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實至名歸,她也照收不誤。
天空一副無比湛藍的模樣。
他對物理就是高屋建瓴,越學越有勁,考試必拿第一,堪稱不倒的紅旗,永恒的豐碑。
她的物理信心卻飽經風霜,經他講解,她都很明白了,再做題時又與它相看兩不相認,無從下手。海市蜃樓。更挫敗她的是,高二上學期段考,她隻有87分。讀書這麼多年,第一次考到個不及格。
我是一截不折不扣的朽木。卷麵被紅×刺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她沉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