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南星的搶娘家的提議鎮住,孟彪的腳步稍慢了兩步。
許南星走在前麵,看孟彪沒跟上來,轉頭擔心的問道:“是傷口不舒服嗎?要不我先在這裡幫你處理一下再走。”
話還沒說完,許南星的手就伸向了孟彪的腰。
她醫術學得真的還不錯,迫不及待的想在孟彪麵前露一手。
被這麼多人看著,孟彪後退了一步,緊張的拒絕道:“不用不用,我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扛得住,先去拿東西,免得好東西被彆人給搶先了。”
糧食、藥材和武器,在軍隊的重要性,超過了金銀首飾,隻是孟彪他們沒來過泰安城,也不了解城中的布局,走到哪兒搶到哪兒,沒有任何規劃。
不像大元帥帶領的那隻嫡係隊伍,人家一來就直奔皇宮而去。
許南星小時候在泰安城長大,新朝建立之後,又在泰安城待了幾年,對這座城極其熟悉。
看孟彪一副隨波逐流的樣子,許南星自然的安排道:“泰安城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彆再往西邊去了,那幾條街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大族出身,都有部曲,你帶著這群人去,會吃虧。咱們直接往東邊走,順帶著去我娘家拿東西……”
忽然多了個帶路黨,孟彪他們這隊人的進程一下子就快了不少。
城中到處都是流民軍的隊伍,各忙各的,互不乾擾。
這支農民起義的隊伍,等級製度並不嚴格,孟彪這樣的小頭目,也隻用聽渠帥和大元帥的吩咐,並不低誰一等。
許家所在的那條街被孟彪霸占,其他隊伍就自覺的往彆處走。
流民軍和朝廷大戰一場,他們要是輸了,賠上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可他們贏了,所以泰安城和城中的百姓,都是他們的戰利品,泰安城積累百年,他們又是第一批攻入城的軍隊,到處都能發財,沒必要爭搶。
許南星帶著人,站在那個自己極為熟悉的宅子前,麵無表情的說道:“就這兒了,踹門吧。”
孟彪看向許南星,“真踹了啊。”
“踹。”
孟彪一揮手,幾個兵卒就後退,蓄力,齊齊踹向大門,姿勢極其熟練。
‘砰砰’幾聲,大門很快就被踹開,許南星走在前麵,帶領眾人囂張的往裡走。
“南星?你這是帶人來幫我們的嗎?”許長平看到許南星,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放鬆了,熱情的向許南星走來。
許南星非常實在的回道:“不是,大伯,我是帶他們來搶你的。”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長平呆住,腦子一下沒轉過彎兒來,因為以前的許南星說不出這樣的話,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他把許南星看了又看,生怕自己認錯了人。
許南星在許家生活了十多年,在家裡活得跟個丫鬟似的,逆來順受。
許長平從來沒有想過,許南星會有脊梁骨打直了的那一天,更沒想過,許南星會帶人來報複,所以他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
“南星啊,你是不是在孫家受了什麼委屈,你告訴大伯,大伯幫你出頭。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不想和許長平廢話,許南星直接用行動來表示立場,越過他直奔庫房而去。
“藥材都放在庫房,我教你們怎麼處理,手腳輕一些,彆碰壞了……”
其他人來搶許家,可能會漏掉許多東西,可有許南星這個識貨的內賊在,許家的家底根本藏不住。
看著庫房裡一箱箱的藥材被搬出來,許長平心痛得滴血,忍不住撲上來阻止,“許南星!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幫外人搶家裡的東西!”
孟彪帶來的人,個個腰間挎刀,身上帶血,那副殺氣騰騰的模樣,許長平根本就不敢惹,隻敢把矛頭對準許南星。
“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我許家是做了什麼孽,才攤上你這麼個掃把星……”
積攢了多年的家當被搶,哪怕許長平是個七尺男兒,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因為許南星這路上的良好表現,孟彪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看許南星被纏上,他直接提腳一踹,把許長平踹倒在地。
許南星得了老者渡的內力,她也能做到身輕如燕,力大如牛。可以前那二十多年裡,她的身體一直很弱,從沒靠力氣耀武揚威過,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看到孟彪這麼一踹,她也忍不住想踹人試試。
許長平欺軟怕硬,就算被孟彪踹,也不敢招惹對方,隻敢逮著許南星一個人罵。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許長平哪裡對不起你,你這麼做,早晚得遭報應!”
許南星深吸一口氣,學著孟彪的樣子,一腳踹在了許長平的腿上。
‘哢嚓’一聲,許長平的腿斷了,疼得他抱著腿開始哀嚎。
許南星失神了兩秒,被自己的殺傷力震驚到了。
“嗷~許南星!你居然對長輩動手……”
看許長平這副慘樣,許南星回過神來,罵道:“你私吞了我爹留下的家產、我娘留下的嫁妝,還把我送給馬上就要死的病秧子衝喜。做出這麼多不要臉的事情,你還敢舔著臉自稱長輩?”
上輩子許南星再回泰安城的時候,孫家和許家都已經沒了,她活著,對方死了,有些事情她勉強也能看開。
可如今,許長平不止好好的活著,還敢當著她的麵大言不慚,所以許南星心中的火氣根本就憋不住,忍不住又踹了許長平一腳。
又是‘哢嚓’一聲。許長平兩條腿都被踹斷了。
孟彪忍不住悄悄的打量了許南星一眼,這還真是個厲害角色,就算是他,也不能踹一下就斷人家一條腿,骨頭多硬的東西啊。
不管許南星下手有多重,自己的傷還指望著人家治呢,孟彪狗腿的問道:“就收拾這一個嗎?其他人呢?要不要拖出來,我們幫你出氣。”
整個許家,就許長平冒頭,其他人都縮成一團躲著。
以前一直欺負許南星的大伯娘和堂哥堂嫂,都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裡,生怕被許南星看到。
許家當家作主的是許長平,讓自己衝喜的也是許長平,其他人不過是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