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收成不好,各方勢力都缺糧食,魏雲風這裡也是缺糧的。
許文君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東牟縣作坊的生意不錯,糧食不僅夠吃,還有剩餘的。我就是擔心以後,今年大家還種了一茬莊稼,等到明年,青州沒人種地,就算想搶糧食也沒地方搶。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隻有去外地搶了,還能怎麼辦?”魏雲風如今還沒想到稱王稱霸上去,所以並不顧忌自己的名聲。
和吃飽肚子比起來,名聲算個屁。
“咱們勢單力薄,就算出了青州,踢到了鐵板也隻能認栽。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投靠一個大勢力,免得底下的兄弟們遭罪。”許文君勸道。
魏雲風搖了搖頭,“大元帥的事在大家心裡擱著呢,怕是有很多兄弟不樂意。”
許文君建議道:“不是謝家,是李家。”
魏雲風搖頭,“因為謝家做的那些事,兄弟們對那些世家的意見大著呢。那群人沒一個好的。”
那群大世家的名聲地位擺在那裡,魏雲風之前投靠謝家的時候,是真心想靠著謝家博一個出身,不過謝勉一直看不上他們,好處沒他們的,苦活累活全歸他們乾。
要不然魏雲風也不至於離開謝家,帶著兄弟們自己出來找活路。
看魏雲風拒絕自己的提議,許文君也不著急,說道:“那些好的資源,都被人家壟斷了,到不了咱們手上。現在我們的日子還勉強能過下去,但一個月之後,兩個月之後呢,大家一起餓死、凍死、病死嗎?”
這完全戳中了魏雲風的痛處。糧食、藥物、布匹、鎧甲……他們要啥啥沒有。
“不管謝家做事再缺德,跟著謝家的那段日子,你們至少沒餓肚子。就是你心裡再不樂意,也得帶大家混過這幾個月最難的日子。”許文君真誠的說道:“春天山上還能有野菜,可冬天實在是難熬。”
這麼一說,魏雲風的態度也鬆動了。
甭管去投靠誰,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正理。
“你說的有道理。”魏雲風舉一反三的說道:“我手底下的人還是太少了,過兩天我再去找其他幾個兄弟聯絡一下,咱們流民軍還得是擰成一股繩,才能成事。”
魏雲風當初就是個渠帥,手底下也就一兩萬人,這樣的渠帥,流民軍裡還有很多,沒了大元帥統領,大家都各乾各的,有人越混越好,有人卻越混越差。
有許文君在暗地裡出謀劃策,魏雲風就是越混越好的那一撥,手底下的人多了不說,還占了一個不錯的地盤,也算有了點根基。
而有的渠帥,都已經被謝家的軍隊攆到山上去了,宛如喪家之犬,要是有改變自己處境的機會,他們肯定樂意。
有許文君做說客,許南星也不需要多操心,得閒了直接就去找孟彪。
一見麵,許南星就讓孟彪伸手出來,讓她把脈。
“身體養的還行,沒什麼大問題。但你怎麼又添了幾處舊傷?”
她對孟彪唯一的執念就是好好活著。畢竟上輩子孟彪的死,有她的原因。
許南星打量了孟彪一圈,說道:“要是魏雲風這裡的日子不好過了,你可以來東牟縣,東牟縣也缺將軍。”
孟彪的人品沒得說,戰場上又敢拚敢打,許南星也想順帶挖挖牆角,替東牟縣增加一點實力。
“東牟縣我就不去了。”孟彪扭扭捏捏的說道:“都說那是寡婦縣,全是女人和孩子,你當將軍就挺好的,我可帶不來女兵。”
“嗬~”許南星忍不住冷笑一聲,“就你們這情況,還敢瞧不起人呢。我來的時候,可沒看到街道上有多少女人,沒了她們,我倒要看看你們衣服鞋子怎麼辦,冬天怎麼熬。”
孟彪趕緊解釋:“我沒看不起人,我就是不好意思。魏大哥說了,布匹衣服上的事,咱們還得仰仗東牟縣呢。”
這麼一服軟,許南星的表情立刻就多雲轉晴。
附近的女子,尤其是沒有倚靠的女子,大多都跑東牟縣去了,連帶著周邊的布匹生意都受了很大的影響。
許南星看了孟彪一眼,說道:“東牟縣確實在做布匹的生意,可你們有錢買嗎?”
“魏大哥肯定能想出辦法。”孟彪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