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入局 美人如蛇(1 / 2)

情念昏昏間,石清蓮從被褥間探出了臉。

她被蒸的臉色潮紅,唇瓣緊咬著,望著床榻前的沈蘊玉。

沈蘊玉已不像是第一次來的時候,遠遠站在廂房中間和她說話了,而是極具威壓性的站在床頭,雖然他沒有一絲碰到石清蓮,但是他的影子卻完整的覆蓋在了石清蓮的身上,像是某種不得宣之於口的隱喻。

石清蓮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她像是一個被逼到走投無路的羔羊,必須向一個陌生男人來祈求活路,卻又覺得羞恥,連聲音都跟著發顫,她說:“我不太好。”

她把盒子往被子裡藏,試圖擋住沈蘊玉的目光。

沈蘊玉也不看看那個盒子,他立於床前,聲線一如既往地平穩:“夫人需要沈某幫忙嗎?夫人身上的毒是因沈某而起,若有用得上沈某的地方,沈某自當儘力。”

石清蓮茫然地昂起頭來,一張白玉一般的臉在月色下泛著泠泠的光,桃花眼尾染著粉,她渾然不知自己已一腳踏入到陷阱中,而是昂著臉問:“大人怎麼幫我?”

沈蘊玉漸漸靠近,他單膝壓在床榻邊緣,語氣平緩的像是在陳述案情。

他的手探入到了被褥間,拿走了那個盒子。

“用一些小法子,來幫幫夫人,夫人不必介意,隻是解毒而已,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石清蓮驟然繃緊了,她將被褥壓過臉,在床笫間嗆出了一聲哭。

然後她聽見沈蘊玉問:“江大人不常來夫人這邊嗎?已經傳過的毒不會傳到第三人,若有江大人,夫人會好受些。”

從石清蓮的反應,沈蘊玉可以猜測到,從那日假山之後,江逾白便沒有碰過石清蓮。

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一種奇怪的、隱秘的滿足感在沈蘊玉的心中升騰而起。

石清蓮在哭,她抱著被子,斷斷續續的回:“夫君很忙,不常來看我。”

沈蘊玉不再開口,隻是愉悅的眯起了眼。

房間陷入到了某種靜謐之中,直到片刻後,沈蘊玉才收回手,道:“夫人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床榻上的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被褥撩開了一絲縫隙,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道:“沈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要勞煩您。”

沈蘊玉端坐在床榻旁,石清蓮看他的時候,他的神色從最開始到現在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是一尊雕塑般,他道:“夫人請講。”

石清蓮的臉漲得更紅,難為情的咬著下唇,道:“我,我家二哥,今日突然被下了獄,說是貪汙受賄,但,但我二哥沒有的,我怕——”

她後麵的話不用說,沈蘊玉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朝堂之事鮮少有意外,正常檢舉也都會有流程,走程序,能被突然捅出來的,基本都是有人故意陷害,下麵的人一動手,上麵的人立刻定責下獄,烈火烹油,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若是應對不及時,輕則受罰降職,重則入獄下牢。

隻是他沒想到,這麼一點小事,石清蓮竟求到了他的頭上。

他狹長的瑞鳳眼微微眯起,在石清蓮的臉上定了片刻後,問道:“此事,夫人未曾問過江大人?”

石清蓮臉先是委屈的皺在了一起,像是要哭似的抿起了唇,又勉強忍下,耷拉著小腦袋,道:“夫君說,他是文官之首,不可以權謀私,他說,若我二哥是清白的,自會有人替他查清。”

沈蘊玉涼涼的勾了勾唇。

他想,這個江逾白還真是當人一套背後一套,在康安帝姬那裡為帝姬遮蓋所有罪責,長袖善舞的把帝姬摘出來,到了石清蓮這裡,卻連一個打探都吝嗇。

又幾日都不來尋石清蓮,想來也是對他這個夫人沒什麼興趣。

北典府司的消息網遍布天下,既然都挖出了康安帝姬於江逾白之間的過去,那沈蘊玉自然也能挖出來石清蓮是為何嫁給江逾白的,石清蓮未必清楚事情原委,但是沈蘊玉把江逾白當時的情況稍微捋一下,便知道江逾白娶石清蓮,隻是為了拿石清蓮擋住太後與順德帝的嘴。

江逾白並不愛石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