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康安一直追著他,說喜歡他,愛他,每天都在思念他的時候,他並不覺得多感動,康安一直都是這樣的,一見了他,那些歡喜便從眼眸裡溢出來,亮若天邊星辰,追著他身後不停地跟著他,怎麼都不會走,說要嫁給他,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那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算是他先拒絕了康安,就算是他成親了,他也篤定康安不會離開他,所以,當他此刻看到康安和另一個男人走到一起的時候,他隻覺得迎頭被人敲了一棒,然後就是洶湧的憤怒。
這憤怒來的毫無道理,但卻直衝腦門,他像是置身於悶爐之中,燒的身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突突的頂著他的頭骨和太陽穴,他莫名的生出一種衝動來,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
而這時,一道柔軟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神。
“夫君,你怎麼了?”石清蓮柔軟嬌嫩的臉頰出現在他的麵前,見他麵色不對,還遞來了一盞茶:“可是酒喝多了?要不要去歇一歇,左右新娘子還沒被接過來。”
石清蓮說什麼他都沒有聽清,他的耳廓嗡嗡作響,讓他甚至都無法與那些賓客繼續說話,他端著那杯茶,轉瞬間便離開了熱鬨的大堂。
江逾白離開了大堂之後,石清蓮繼續待客,幸而來往間的賓客都是朝中大臣,每個人都有自己認識的圈子,又都是有禮有節的人,不需要人特意引導,故而江逾白離開一會兒也不會被彆人發現。
石清蓮瞧見,在江逾白離開之後,康安帝姬很快就對身邊的男子失去了興趣。
石清蓮在暗處勾唇一笑。
她記得上輩子康安也是玩了這一手,江逾白是個口不對心的偽君子,想要又不肯承認,人家要走了,他又要發瘋,上演你追我逃、你下餌我咬鉤的戲碼,上輩子她被關在清心院內,聽外頭那些丫鬟們談論了不少。
她對江逾白和康安之間的情愛沒多少興趣,這兩人真的突破阻礙走到一起才好,江逾白就不會再碰她了,而且,他們兩個之間越親密,攪和在一起的利益關係就越深,她才越方便從江逾白這裡帶走消息。
恰在這時,康安帝姬從座位上起身,緩緩向江逾白所去的方向追了去。
石清蓮轉過身,假裝自己沒看見,繼續招待客人,宴席上客人多,來往間難免敬酒,她平時酒量還好,但不知為何,今日兩杯酒入喉後,她渾身都跟著燥熱的燒了起來。
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變化,小腿都發軟,幾乎都要站不住了,再耽誤下去可能要出醜,她擰著眉往比較偏僻的方向走,想要避開人群緩和一下。
她近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藥效發生的時候,找個安靜的地方站著,忍耐片刻,便會下去了。
她走向了西廂房附近,在大堂附近,他們都準備了足夠多的廂房用來給客人休息,一旦客人酒醉,或者臟了衣衫,都可以進這裡去換。
石清蓮本欲隨意推開一扇門進去,但是她走向房內的瞬間,腳下一軟,直接向下撲倒,她咬著牙沒有喊出聲來,正準備硬抗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唇,下一瞬,她的後背便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