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難以回答她。
他一聽到這件事,便能八成確定是康安的手筆,可是他能對康安下去手嗎?
康安是他終身難忘的人,他不去接近康安就已經最夠耗費他的渾身力氣了。
“先讓我查一查。”江逾白閉上眼,收回了落在石清蓮腰側上的手,道:“二弟的婚事快到了,今日你多去忙一忙吧。”
石清蓮垂下眼瞼,乖巧的應了一聲“是”,隨即轉身離開了書房。
她離開書房之後,回了清心院,雙喜正等在飛簷壁瓦下,瞧見她來了,便恭敬俯身道:“夫人。”
石清蓮點頭,她便隨著石清蓮一道進了廂房內。
雙喜一進了廂房內,便迫不及待的俯身跪在地上,與石清蓮說:“夫人之前給奴婢的單子上,奴婢尋到了個人,名喚“周伯良”,東倭商人,時年三十四歲,二十歲到的大奉,在大奉已居住了十四年,做的是往返生意,時常運送各種時興的東西於大奉與東倭之間,十分富庶,手下養著兩個港口和很多打手,但他人並非是住在內城的,而是住在外城京郊的地方,再細致的,奴婢便沒打聽到了。”
雙喜說這些的時候,眼眸裡都泛著亮光。
她第一次為夫人辦事,生怕夫人覺得她沒本事,故而下了十分力氣,不僅買通了一些地痞流氓,還去花錢雇傭了自己老家的親戚幫著她監視,隻是能用的人不多,得來的消息也不多。
“好,賞你的。”幸而夫人並沒有嫌棄她,反而從手腕間脫下了一枚金鑲碧玉的鐲子給她,又道:“去找墨言,從我的賬房上支出一百兩,你去打探消息的時候用。”
想要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飽,隻要是能人,她便不會吝嗇。
雙喜忙伸手接過,跪地磕頭表忠心,待到雙喜離開之後,石清蓮便拿起筆紙,在宣紙上寫下了“周伯良”這三個字。
在她上輩子的記憶中,周伯良這個人最終投靠了康安,成了康安手底下的錢財來源,最大的財庫——周伯良表麵上是個商人,但背地裡做走私生意,鐵銅私鹽什麼貴他們走私什麼,在大奉境內堪稱是一顆毒瘤。
周伯良買通了很多江湖人士為他保他的鏢,早些時候因為走私,還曾與六扇門展開過一場激戰,六扇門損失慘重,但是費儘力氣,什麼都找不到。
周伯良真身在京中,偽裝成了一個普通商販,並且與朝中的刑部、戶部都有往來,暗地裡塞了不少銀子,在京中開始調查他後,他不知道從哪裡的來了門路,直接利落的投靠了康安帝姬的手下,自此,他走私都是康安替他兜著,他孝敬給康安銀錢,幫康安辦事。
康安當初能順利登基,也少不了他的鼎力支持,康安一登基,周伯良便被康安洗白,還被封了皇商。
而眼下,所有人都不知道周伯良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