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要是能把周伯良給弄死,康安便又少了一個左膀右臂,等到周伯良死了,康安便徹底失去了稱帝的機會,她就能安心與江逾白和離了。
石清蓮又把主意打到了沈蘊玉的身上,隻是現在還不是個好時機,康安貪汙的事情才剛過去,若是就出現了新線索,怕沈蘊玉懷疑她。
她便耐著性子等一等。
恰好,這些時日裡與定北侯府的婚事馬上就要到了,石清蓮開始忙於兩家成親之事。
而且,自從那一日她在書房中詢問過江逾白之後,江逾白就再也沒來找過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確實是康安所做、而他又舍不得動康安,所以才不敢來找石清蓮。
日子一天天的過,燈籠一天天的掛,金襄郡主進門的那一天很快便到了。
江府與定北侯府都是朝中新貴,熾手可熱,他們兩家成親,朝中文武百官都來了,熱熱鬨鬨客客氣氣的坐了滿堂。
人一多,事就多,從客人座次到膳食忌諱都要她一個人來忙,石清蓮腳不沾地的忙了一整日,每一個來客都要照顧到,精力難免分散,女客都由她來招待,男客則有江逾白來招待。
她還邀約了沈蘊玉,江逾白邀約沈蘊玉入座的時候,兩個男人都舉止如常。
倒是康安帝姬,沒有接到她的請帖,卻依舊第二次不請自來。
康安帝姬不僅來了,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與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相伴而來,兩人言談間頗為曖昧,康安進門時,瞧都沒瞧江逾白一眼。
石清蓮掃了一眼江逾白。
果然,江逾白的臉色在看到那男子的時候驟然變的鐵青,像是捉到了妻子通奸的窩囊男人一般。
彼時這一場盛宴才剛剛開始,新郎官江照木正跨上高頭大馬,去定北侯府迎親,大堂與堂前四處都是客人,無數賓客舉杯言談,但江逾白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眼中隻剩下了康安與那男人並肩走時,側過臉與那男子講話的模樣。
他所見過的康安是全天下最矜貴最高傲的小鳳凰,永遠抬著下巴,撲棱著小翅膀,高坐黃台上,四下不入塵。
而此時,康安卻收斂著所有亮麗的羽毛,一副柔順溫軟的模樣,乖巧的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向他展露出如花的笑顏。
江逾白心中頓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苦辣鹹怒在胸腔中翻滾,有一把利刀在他的心頭上胡亂砍剁,他一時間幾乎難以立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