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幫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狐之助抽抽噎噎:“真、真的嗎?”
五條曦月溫柔笑笑:“真的。”
狐之助破涕為笑:“曦月大人,您太好啦,人美心善,我從未見過您那麼美、那麼善良的人!”
狐之助搖了搖尾巴,靈力在空中劃出時空隧道:“曦月大人,請隨我來。”
“曦月大人......”
小妖怪們擔心地看著她。
五條曦月笑著摸了摸它們腦袋:“不要擔心,我可是最強咒術師的妹妹。”
五條曦月跟在狐之助後麵,踏進時空隧道。
隧道裡彌漫著濃鬱的霧氣,不知何處而來的昏昧的清光,隱約照亮淡白色的晶瑩的小路,像是半融化的霜花鋪成的路。
大概走了幾分鐘,遠遠望見隧道出口。
走出隧道,纏繞腳踝的潮涼的濃霧消散。
血色的夕光湧入眼簾,五條曦月抬頭,遙望染紅半邊天的夕陽。
太陽不可能變得那麼快,這隻能說明,此時的世界不是之前的世界了。
紅色的鳥居沉寂佇立夕陽下。
五條曦月繼續跟著狐之助走,穿過紅色的鳥居,爬漫長的石階。
石階兩旁種滿山櫻,盛開的繁花潔白如玉,壓彎了枝頭。
山櫻潔白的花瓣隨風飄落,落在青石長階上。長時間無人清掃,堆積了厚厚一層,腳踏上去,感到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鞋子沾染了山櫻的花香。
爬完最後一級石階,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築物映入眼簾。
“付喪神大人們就住在這裡。”狐之助用靈力推開本丸大門,“曦月大人,請進。”
五條曦月跟著狐之助走進來,好奇地打量四周。
庭院裡的花草樹木都枯萎頹敗,荒涼而蕭瑟。
池塘的水渾濁不清,枯荷浮在水麵上,就像住在這裡的人一樣,等待消亡。
“人頭落地去死吧!”
刀光如閃電劈來。
五條曦月從未與人打鬥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狐之助反應速度比五條曦月快一些,連忙用靈力阻擋,可它力量不及刀劍付喪神。
閃著凜冽寒光的刀劍受到狐之助靈力阻礙,偏了偏,在五條曦月肩頭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五條曦月下意識釋放靈力,仿佛洶湧的波濤,霎時衝向襲擊者。
周圍的樹木也受到衝擊,像被狂風吹折,地上積累的厚厚灰塵飛揚起來。
等塵霧散去,五條曦月看見襲擊者躺在不遠處的池塘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天、天呐!
她不會殺人了吧!
五條曦月忍著疼,慌慌小跑過去。
身著淺藍色羽織的少年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麵色蒼白,殷紅的鮮血從嘴裡溢出來。
她把人打吐血了......
五條曦月俯身,手指微顫朝他鼻尖伸去,想要試試是否還有氣息。
“不要!”
五條曦月手停在空中。
一條人影閃過,來到淺藍色羽織少年身旁。
五虎退本以為她要出手殺了大和守安定,才急奔過來。
到了她麵前,看清她樣子,五虎退愣住。
他愣住,不是因為她長得很美,而是因為他莫名感覺她很親切,他好像認識了她很久很久......
五條曦月收回手,溫柔笑笑:“請放心,我不會殺他的。”
那麼大的動靜,本丸裡的付喪神陸陸續續趕來。
“大人,您的傷......”
狐之助眼淚汪汪望著五條曦月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染紅了白色的長裙。
五虎退不禁開口:“大人,讓藥研哥為您治療吧。”
藥研藤四郎麵色淡漠,看了五虎退一眼,沒有說什麼。
五條曦月按捺著心中怪異的感覺,輕輕點頭:“那麻煩藥研君了。”
格子門敞開著,夕陽餘暉斜斜照進來,將榻榻米染成淡淡的緋色。
藥研藤四郎將薄香色的絲綢坐墊放到榻榻米上:“大人,請坐。”
“謝謝。”
五條曦月禮貌道謝,坐在柔軟的坐墊上,睫毛微垂,用眼角端量他。
柔順的黑發,淡紫色的眼眸,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
似曾相識。
她看見狐之助的第一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看見躺在地上的襲擊者,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也有可能是巧合,三次、四次、五次......那就不是巧合了。
她對這裡所有人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藥研藤四郎打開醫藥箱,為五條曦月治療。
她傷的很重,消毒和塗藥的時候按理來說很疼,她卻一直很安靜,沒有痛呼,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藥研藤四郎目光從她傷口上抬起,悄然落在她臉上。
她蹙眉,緊緊咬唇,默默忍著疼。
藥研藤四郎目光回到她傷口上,為她塗傷藥的力度變輕。
緋色的夕曛在榻榻米上緩慢移動,移到茶綠色鑲邊上時,他為她包紮好傷口。
狐之助一直待在格子門外,探頭窺看。
見治療結束了,它忐忑不安地走進來:
“大人,對不起......”
五條曦月溫柔笑笑:“沒關係的。”
回想襲擊者刺傷她的武器,五條曦月問:“你口中的付喪神大人,他們都是刀劍付喪神,對嗎?”
狐之助羞愧點頭:“對的,大人。”
“麻煩你將那些暗墮付喪神的刀劍都拿過來,我淨化試試吧。他們有些像咒靈,我隻知道如何祓除,所以請不要抱太大希望。”
“大人,謝謝您!”狐之助眼淚汪汪,“您還願意幫我們,已經很感激不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