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月色很美,如玉一般。
醫院中的樹木長滿了盈盈翠葉,被溶溶月波浸濕,青翠欲滴。
櫻井曦月將白色的康乃馨插進病床床頭櫃上的玻璃花瓶裡,然後打開保溫桶蓋子,冒出白蒙蒙的熱氣,魚湯鮮美的香味彌漫開來,與病房中淡淡的消毒水氣味交纏。
將奶白色的魚湯倒進碗裡,櫻井曦月端著碗在病床旁坐下,舀了一勺,吹溫,送到鬆田陣平唇邊。
鬆田陣平坐在病床上,右肩纏著厚厚的繃帶。今天在任務中受的傷。
看著她抿唇,嚴肅而認真喂他的樣子,鬆田陣平微微笑著伸手點上她唇角:“不要那麼嚴肅,笑個吧。”
櫻井曦月軟了眉眼,彎起唇角,感受著他指腹的溫度。
“我不喜歡醫院......”她輕聲說。
醫院有太多悲傷、淚水、死亡。
“那早些回家吧。”鬆田陣平大致猜到她不喜歡醫院的原因。
櫻井曦月輕輕搖頭:“我想留在這照顧你。”
“這種程度的傷不用陪護。”鬆田陣平不想她太累。
陪護過的人都知道,陪護很累很累。
櫻井曦月默默舀了勺魚湯,吹溫,送到他唇邊。
等他嘴裡含著魚湯無法說話時,她微微紅著臉說:“我舍不得走。”
鬆田陣平頓住,揚起唇角。咽下魚湯後,說:“那就不走。”
吃完飯,鬆田陣平去盥洗室洗漱。他右肩受傷,櫻井曦月怕他動手疼,為他擰開牙膏蓋子,白色的牙膏擠到牙刷上,散發薄荷的清香。
她好像將他當成易碎品來照顧。
雖然不習慣被人那麼對待,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鬆田陣平心底漫起一團柔軟的情緒。
洗漱後,鬆田陣平回病床躺下,櫻井曦月為他掖好被子。
“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