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 上前取了安樂郡主的箭,免得叫她……(1 / 2)

嬌養王妹 藤鹿山 5092 字 8個月前

皇家獵場中,數座亭榭放下了金絲簾,遮擋住獵場外風沙與豔陽。

亭榭內一群小娘子流雲飛鬟,裙襦錦繡,裙角被日光映的絢爛。

時下貴女鮮少學騎射功夫,來此隻當做小女兒間的茶話會,今日以昌寧郡主為首,一群玉軟花嬌坐於軟席之上鶯鶯細語。

女郎們話音兒繞來繞去,便總繞不開那位如今隻聞言未曾一見的安樂郡主身上。

有與幾位宗室貴女交好的娘子便忍不住去探問:“聽說安樂郡主國色天香,仙姿佚貌,入京那日一陣風掀起簾幔,竟惹得百姓圍觀不止,言是天仙下凡。我們是未曾見過,可您是見過安樂郡主的?她果真如傳言般美貌?”

那位被人問到的宗室貴女隻掩唇笑,看了眼麵色很不好的昌寧郡主,含糊道:“既是燕王之妹,能差到哪兒去。”

“這話說的也是,相貌便是隻有三分相似,隻怕也是美極。”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朝著一處迎光的座位努努嘴:“比起常大姑娘如何?”

這大梁上京有兩位姿容出眾的貴女,一位便是楚王愛女昌寧郡主,至於另外一位嘛,則是這位常大姑娘了。

衡量一個貴女的標準總歸是出身門第,女書女德,文墨學識。更要姿容高雅,談吐不卑不亢。

而前者昌寧郡主那時皇族郡主,身份高貴,更是楚王愛女,身份比起公主也不遑多讓,眾人多有敬著她,因此也不好如此拿她出來與安樂郡主比,至於那位常大姑娘......

無論出身門第亦或是姿容學識都是極為出眾的。

作為被人議論的中心,常大姑娘一襲青綠色碧霞羅通裾長袍跪坐席中央,桃腮杏麵,容貌白皙,眉心花鈿,麵靨朱紅。

她仿佛沒聽見旁人議論自己,手持絹扇,麵容朝著帷幔之外獨自欣賞風景。

動靜皆宜,在人群中猶如白鶴般高雅,處處皆是最受男子追捧的模樣,緣不得這京中第一才女,這麼些年都再無人風頭能替過常大姑娘去。

昌寧郡主見她如此模樣隻覺得做作至極,便故意問她,“常大姑娘莫非沒有聽見不成?如今這群娘子們都在拿你同安樂比。”

常令婉笑意不減,眼看周圍許多娘子支著耳朵聽,隻輕聲笑,言語軟和卻活活叫那昌寧郡主氣的半死。

“這有何可比較的?誰不知安樂郡主出身貴重,聽說便是連宮中太後皇後都愛若珍寶,日後要為安樂郡主親自賜婚。令婉隻能算得中人之姿,有幸得眾人抬愛罷了,自然不敢與之相比。”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姑娘對這位常娘子心中的敬佩又是上了一個台階,隻覺得常令婉不卑不亢,風雅謙遜。

隻昌寧郡主一人聽罷臉上冷得厲害。

世人皆知昌寧郡主是個頑劣蠻橫的個性,因為她今日蠻橫的資本便是源於楚王府的勢力以及兩宮太後皇後對她的偏愛,如今聽這位常大姑娘所言,字字句句看似謙遜之言,可實則是在告誡眾人,如今安樂郡主才是宮廷新寵。

嘲諷自己宮中的寵愛已經叫一個燕地來的外姓郡主奪了去!

果不其然常令婉這一番話語落在眾娘子耳裡,敬佩常令婉之餘,看昌寧的眼色都有了變化。

同情的憐憫的,想看好戲的皆有之。

昌寧描畫著鮮紅蔻丹的手顫了顫,極力忍住了如此多人摜去常令婉麵上的衝動。

她向來無所顧忌,當年她曾當眾令常令婉不堪,暢快確實是暢快,可這些年她經常無緣無故栽在常令婉手裡,鬨得個名聲難聞,她也漸漸明白過來,常令婉此人不好惹。

常令婉那邊也是掩蓋住內心焦躁,暗道自己大意,若是惹怒了昌寧這個瘋子,什麼事她可都做得出來。

正欲緩解這一幕,轉移昌寧郡主的針對,便間遠處傳來叩拜之聲。

“參見五皇子殿下,潯陽公主。”

“參見安樂郡主。”

常令婉搖扇子的手不由地停頓一息,她睫羽顫動兩息,緩緩抬眸望去,隻見馬背上那修長挺立的男子身影。

五皇子身側與他騎馬同行的一位窈窕纖細的姑娘,在這如碎金般的光影下,那姑娘隻瞧著身影便已然是驚心動魄的美貌。

隨著她愈發走進,眾人這才看的愈發清明。

朱唇玉麵,烏發如墨,綽約玲瓏,腰如約素。一身紅綃散花騎裙,襯的那肌膚勝雪。

竟是叫一群女郎們都險些看癡了去。

這想必就是那位燕地而來的安樂郡主了?

一群人皆是想起了那道傳言,太後有意指婚安樂郡主給長樂公。誰不知那位那位長樂公,可是昌寧郡主愛慕許多年而不得的——

“五哥,安樂,不若今日就我們三個比比?”潯陽道。

瓏月揚眉,她那張俏麗的臉上難掩懷疑,繞過潯陽去問元熙:“潯陽說她騎射不精通,是真是假?”

元熙似有幾分失神,眸光從人群中落回,溫聲笑了起來,“自然是真,你放心,今日必定是安樂贏。”

潯陽聽罷故作生氣,“真是奇怪,五哥你都沒見過瓏月的騎射,就知她能贏?”

元熙無奈搖頭輕笑,“你瞧瞧這位姑娘的騎姿,便可知她有多熟悉這馬兒。潯陽,你隻怕如今重新學起,也要再學十年才能趕上她。”

瓏月的騎姿自然放鬆,她甚至不需韁繩雙腿一勒馬背馬兒便輕鬆竄了出去,潯陽被兄長這般一說,竟也起了比意,一路跟在後頭追趕,元熙隻能無奈跟上二人。

奈何潯陽騎術不精,這般隻會更耗費體力,瓏月幾乎還沒熱身,就將潯陽落下了一大截。元熙騎技不差,奈何時不時要等著潯陽,實在是拖累了時間。

沒一會兒潯陽便說跟不上,說什麼都不願再入內了。

瓏月本以為潯陽走了,五皇子總該體力跟得上吧,兩人玩也能有點兒意思,結果不成想那頭潯陽才告退,元熙與她追趕一隻兔子,才隻匆匆射了兩箭便說自己忘了拿箭簍。

“安樂在此處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完,五皇子便有幾分行色匆匆走了。

瓏月心中覺得有幾分奇怪,也管不得其他什麼,自己繞著這原地不遠不近的方向搜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