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客機終於安全地降落在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的時候,機艙裡是一片喜極而泣的哭聲。
“遇到fbi就沒好事。”降穀零有氣無力地靠在座椅上,惡狠狠地吐槽。
“嗯嗯!”黑川凜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筆錄。”赤井秀一吐出兩個字。
“不去!”降穀零不假思索地拒絕。
“那就乖一點。”赤井秀一微笑。
“……哈?”降穀零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他。
“你們先呆著,晚點再下來。”赤井秀一說著,起身出去,順手關上了駕駛艙的門。
“他是不是有病?”降穀零轉過頭來,尋求認同一樣問道。
“你說有就有,就算沒有,我送他進醫院。”黑川凜應道。
“……”降穀零一窒,好一會兒,“噗”的一聲笑出來。
誰不喜歡聽好話呢?就算這人是隨口說說哄他高興的,至少話聽著很順耳是不是?
“你等等。”黑川凜拉開艙門往外看了看,走出去。
降穀零安靜下來,站起身,嫌棄地看了看身上沾的血。
幸好座椅隻有靠背上血淋淋的,隻要脫了外套還能看。
機長和副機長的屍體放在一邊,讓他一聲歎息。
雖然已經過去半年了,但那麼龐大的組織,盤根錯節,想要徹底清理乾淨不是短期內能做到的,這持久戰起碼還能持續兩三年的。不過這次抓住了一個代號成員,順藤摸瓜,估計還能揪出來一批老鼠。
“零。”黑川凜重新進來,拿著他們的包,順手遞給他一件外套。
降穀零對這個稱呼愣了愣才適應,一邊接過外套換上,一邊忍不住嘀咕:“誰準你叫得這麼親熱的。”
“你要是覺得不公平,也可以叫我的名字。”黑川凜答道。
“是這個問題嗎!”降穀零怒視他。
“不是嗎?”黑川凜疑惑地反問。
“……”降穀零和他互瞪,半晌沒說話。
最終,還是他挫敗地線彆開了視線。
——這個無賴,他太坦然了,仿佛什麼天經地義的事一樣,讓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不知道怎麼開口。想罵人吧,好歹人家剛剛幫忙解決了一場大災難,儘管解決方法也有那麼點兒不正經。
嘖,法外狂徒!
“說起來,零君有什麼要跟我說的?”黑川凜攬著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問道。
降穀零拍開他的手,拉開距離,一聲冷哼:“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我猜到的,和你告訴我的怎麼能一樣。”黑川凜委屈,“看在我一路上任勞任怨當擋箭牌的份上?”
降穀零瞥了他一眼,想繼續板著臉,終於還是沒忍住笑了,坦然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降穀零,隸屬於日本公安部警備企劃科。波本和安室透都是我在那個組織執行臥底任務時用過的名字。”
“初次見麵,零君。”黑川凜抓住他的手晃了晃。
“行了。”降穀零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看得有點心跳加快,不自在地甩開他的手,“委托結束,你要的報酬回日本後會交給你,之前在奧蘭多機場打電話給你的號碼是我的常用手機。”
“我的報酬不是你嗎?”黑川凜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你……”降穀零咬牙切齒,“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黑川凜沉默了一下,幽幽地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零君,你真的看不出來,我是在追求你嗎?”
“……啊?”降穀零目瞪口呆,頭腦裡仿佛風暴過境,一片淩亂。
——他在追我?他喜歡我?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
黑川凜也不說話,任由他打量。
就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艙門被人敲響了。
“兩位,可以走了。”赤井秀一隔著門喊道。
降穀零如夢初醒,匆忙拎起自己的包背上,開門出去,甚至有點不敢去看黑川凜的眼睛。
黑川凜慢悠悠地跟在後麵下飛機,眼底都是笑意。
——小貓害羞了,不過沒關係,總歸已經攏在懷裡了,慢慢順毛唄。
乘客已經被疏散,沒用上的消防也撤離了,醫務人員登上飛機,準備收殮遺體。因為fbi全程參與的關係,當地警署轉移案件也很乾脆。這會兒,跑道上除了赤井秀一,就隻剩下另一個大個子fbi。
“好久不見,卡邁爾。”降穀零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你好,降穀先生。”卡邁爾忍不住挪了挪腳步,隻覺得毛骨悚然。
——彆笑了,你笑得比板著臉還可怕啊!
“走吧。”赤井秀一雙手插在口袋裡,帶他們往外走。
“我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走?”降穀零抗議。
“除非你想去做筆錄。”赤井秀一說道。
降穀零:……
“有免費的司機不好嘛。”黑川凜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方向盤不在我手裡我不安心。”降穀零沒好氣道。
“你開車。”赤井秀一手一揚,鑰匙丟了過去。
降穀零很想砸回去,想了想,居然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