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凜默默黑線了一下,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滿是敬佩:勇士啊!居然敢坐降穀零的車?東京那次他已經快把胃都吐掉了!
“對了,卡邁爾,你先回去吧。”赤井秀一又說道,“告訴詹姆斯,我後天回去報到。”
“是。”卡邁爾鬆了口氣,如獲大赦一般,趕緊溜走。
三人一路沉默著走進機場的停車場。
降穀零看著那輛紅色的福特野馬,嫌棄之色簡直溢於言表。
“說起來,我們去哪兒?”黑川凜問道。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降穀零脫口而出。
“哦。”黑川凜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了,隻是搶先占領了副駕駛。
赤井秀一也不跟他搶,何況,坐在後麵不是更方便看戲?
真有趣!
降穀零罵罵咧咧地發動了車子。
他對美國不陌生,作為波本的時候,在這邊活動了好幾年,熟門熟路地開進市區,找了家酒店停下來。
“明天下午。”赤井秀一抽出便箋和筆,飛快地抄了張字條給他。
“不去。”降穀零毫不猶豫地拒絕,一手打開車門。
“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人。”赤井秀一鄭重地說道。
降穀零一愣,狐疑地看他。
“我像是那麼沒信譽的人嗎?”赤井秀一苦笑。
“像!”降穀零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過,紙條卻被帶走了。
“口是心非。”赤井秀一悶笑。
“他這麼討厭你真的不奇怪。”黑川凜搖搖頭,跟著下車。
一個固執認真,一個自由散漫,三句話吵不起來才有問題。
降穀零心裡壓著一團火,冷著臉走到前台:“給我一個單人……”
“抱歉,一間套房。”黑川凜打斷他的話,順手把自己的證件和卡遞過去。
前台的工作人員愣了一下,看看他們,頓時一臉恍然,笑著接過:“正好19樓的豪華套房空著,兩位需要什麼彆的服務嗎?”
“半小時後送夜宵上來。”黑川凜說道。
“沒問題,這是房卡。”工作人員很麻利地開好房間。
降穀零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拉走了。
“住得舒服點有什麼不好的,換了衣服也有血的味道吧?泡個澡唄。”黑川凜軟著聲音哄道。
坐電梯到頂樓,一進房門,還沒來得及開燈,降穀零猛地一推,將他壓製在門板上,指尖鋒利的刀片抵住了他的咽喉:“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黑暗中,隻有急促的呼吸聲彼此可聞。
黑川凜思考了幾秒,試探著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腰,像是安撫一樣,輕輕順著他的背脊順毛。
“回答。”降穀零咬牙說道。
“真是狡猾啊。”黑川凜一聲笑歎,不介意脖子上的刀鋒,更湊近他,委屈地開口,“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卻問我有什麼目的……”
降穀零一驚,下意識縮了縮手。
黑川凜忍不住悶笑,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了你啊。”降穀零生氣,卻又有點茫然不解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或者是因為對方那種太過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他不甘心?
“波本或許會,但零君不會。”黑川凜在他耳邊說話,尾音微微上揚,“是吧,降穀……警官?”
降穀零停頓了一下,空著的左手用力一拳打在他小腹上。
“呃……”黑川凜一聲痛呼,“零,你下手還真狠。”
“活該。”降穀零甩開他,收起刀片,順手開燈。
頓時,暖光傾斜而下,刺激得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淚意朦朧。
下一刻,兩人一起沉默了。
隻見屋子的布置很奢華,當中是巨大的圓形大床,整片的落地窗拉著窗簾,遮住了外麵的萬家燈火。邊上是白色的雙人豪華浴缸,可以一邊泡澡一邊欣賞夜景。
最離譜的是,床上還灑落著許多火紅的玫瑰花瓣。
“啊這……”黑川凜立刻舉手,“我不是故意的。”
“混蛋!”降穀零終於反應過來工作人員的那個古怪的態度了。
套房,他下意識覺得就是在奧蘭多訂的那種有單獨臥室的套房,誰知道是情侶套房啊!
“也……挺好的吧。”黑川凜眼巴巴地看他,“那邊泡個澡一定很舒服。”
“你滾出去。”降穀零說道。
“我住哪兒?”黑川凜委屈。
“我管你住哪兒?自己再去開一間。”降穀零更沒好氣。
“沒房間了。”黑川凜不假思索。
——就算有,也馬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