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嘴上說佛祖恩賜夫君,溫柔小意,幸福快樂,但就真的不知道這裡奇怪,那所謂夫君也不是真人嗎?
生子——這件事她們本身可能就無法接受,女性很容易被生育綁架,怎麼都到了樂土,還是要生育?
就算要生,和妖孽生子,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也是妖?
她們會不會死?
她們未來的孩子又會是怎樣的命運?
扶玉神色沉重,看到那醫女走到了她麵前。
“你臉色也不太好,我幫你也看看?”
扶玉攥緊了拳頭。
“我才剛進來,不大可能,就不必……”
“方才那些人裡也有剛進來不久的。”
扶玉麵色慘淡。
醫女猶豫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扶玉直接伸出了手:“勞駕了。”
醫女抿抿唇,說了不必客氣,便認真替她把脈。
扶玉感覺身後有人靠近,那種聽不到腳步聲,隻從氣息就能判斷出是誰的感覺,難以言喻。
“……恭喜。”
醫女用這個方式告訴了扶玉把脈的結果。
扶玉人恍了一瞬,身子站不穩差點摔倒,是謝清霄扶住了她。
“不可能,怎麼可能。”
就算他們……那也才多久!
怎麼可能這麼快有孕反,還能把脈把出來?!
太離譜了!
謝清霄抓住了扶玉的手腕,將魂不守舍的她拉走。
她們一路返回臨時落腳地,看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謝清霄不禁眯了眯眼。
他正要開口,扶玉忽然一把將他推開,盯著他的眼神厭惡到了極點。
雖然“有孕”這件事本身就荒唐虛假,都是妖法手段,但她這個顯然不願與他有任何牽扯,更不願意與他有孩子的反應,一樣刺眼。
謝清霄緩了一會兒,才冰冷疏遠道:“你沒有身孕。”
扶玉聞言先是一愣,確定自己聽到什麼之後,狂喜隨之而來。
謝清霄手落在身旁的桌案上,曲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桌麵,一下又一下,明明沒有聲音,桌麵卻出現裂縫。
“今日之事不過都是泥菩薩的手段。畫妖無法令人受孕,她們腹中凝結的不是妖胎,而是一團靈火,你我——”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我時日尚短,凝起的靈火很少,是以你當時的反應沒有她們那般激烈。”
謝清霄轉過身來,一步步走向扶玉。
“現在有其他辦法了。”
他受夠了與扶玉糾纏不清。
泥菩薩隻知道扶玉的存在,不知道他也在這裡,因著萬物生在外的行事,泥菩薩應該是不得不儘快將計劃更進一步。
如此,他就有了除男女之事外,另一種速戰速決的方法。
“躺下,將衣裳撩起來,”
謝清霄迫得扶玉步步後,最後咯噔一下跌坐在床榻上。
扶玉雙手撐在身側,手不住地往挪,身子也在不斷後仰。
謝清霄一點點俯下身來,比常人更紅的下眼瞼讓他看上去殺氣騰騰。
“你要做什麼。”
扶玉不得不躺下,卻死死拉著衣裳不肯就範。
謝清霄眉頭微蹙,語氣淡漠道:“不要太自信。”
扶玉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麵色漲紅。
謝清霄如同不見,平靜道:“撩起衣裳,將腹部露出,我要借靈火捉妖。”
……你早說啊!
扶玉身子猛地鬆下來,就露個肚子,還是捉妖,這根本就不算事兒。
她坦然起來,將腰帶解開,露出平坦的小腹來。
她肌膚白皙,細腰上乾乾淨淨,謝清霄的目光劃過那片連綿的雪白,停在她的肚臍之上。
“忍著。”
他挽起衣袖,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臂,小臂肌肉緊繃,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捏訣,讓扶玉看得有些發懵。
等等。
他自己就是妖,還捉妖?
她雖然是個凡人,不懂仙法,但也見過幾次真正的謝清霄和萬物生用正統法術。
這畫妖的捏訣方式和他們沒有什麼區彆。
做夢的時候,琴桑用的仙法裡,似乎也有類似的指訣。
扶玉忽然出了一身的汗,目光在謝清霄不帶任何表情的臉上梭巡,很快迎來的劇痛讓她沒心思再想彆的。
“唔。”
她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身子顫抖了一下,呼吸急促起來。
謝清霄似乎頓了一下,又似乎一切隻是她劇痛之下的幻視,他很快換了一個指訣,扶玉痛得更厲害,手緊緊抓住了被褥。
下一瞬,她清晰地看見,謝清霄望向了她的眼睛。
四目相對,她衣衫不整,汗如雨下,他姿態聖潔,麵無表情。
扶玉恍惚一瞬,眼前人影忽然變得淺淡,周圍的一切都動蕩起來。
“謝清霄……”
她呢喃一聲,下一息就失去意識。
謝清霄淡淡地看著她消失。
嚴扶玉。
你這次,終於叫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