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蓮製成的丹藥,加了驅魔草,對妖魔造成的傷勢有特彆效用,伏明夏瞧見這盒丹藥,隻用找宋崖一問,便知道是段南慍給的。
宋崖知道瞞不住,也沒打算替他瞞:“那小子我也勸過了,這雪蓮留著治他的傷最好,再不濟,用來穩固明堂之境,也能更快突破,可他……說是還你照顧他的人情。”
你彆說,這段南慍,人的確還怪好的。
和山門傳聞一樣,是個舍己為人的傻小子。
說完,宋崖上下打量明夏幾眼,“你說說,就你生的這幅摸樣,平時還愛關懷那些個師弟師妹,新入門的弟子見了,哪個不心動?也不怪他有了彆的心思……”
伏明夏疑惑:“彆的心思?”
宋崖咳嗽幾聲,“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多管,也不想管,說實話,未必要找道侶,你看和宋叔我一樣一個人,不是過的逍遙自在?情愛隻會影響我們道途修煉的速度,你這婚事,真是便宜昆侖那小子了。”
伏明夏低頭看那盒冰蓮丹,除了製藥,還彆出心裁泡了藥糖,既能祛除苦味,又能穩定神魂,可靈藥對於修士,不過囫圇吞下,這點苦味,不值一提,外層的藥糖,必然不是宋崖的手筆,他隻管煉藥,哪管口味。
伏明夏:“宋叔可還有冰蓮?”
宋崖警惕後退:“千年冰蓮沒有了,都拿去讚助門派小比了。”
伏明夏:“千年沒了,萬年的呢?”
宋崖:“……”
若不是顧及在小輩麵前的形象,宋崖差點撒腿跑了:“你聽聽你聽聽,光是千年冰蓮,那一株都得上萬靈石,還有價無市,你開口就要萬年冰蓮?做什麼?沒有,全都沒有了!這幾個月門內出了內賊,我損失巨大,哪有多餘的靈藥!”
伏明夏笑道:“宋叔彆急,我問問而已。”
宋崖狐疑地盯著她:“該不會是給姓段的小子煉的吧,你們兩可彆在我這兒搞什麼你送我,我送你的把戲,我單身久了,見不得這種事情。”
伏明夏:“您方才不是還說,情愛之事,隻會影響道途修煉嗎?放心,隻是瞧見這冰蓮丹,我才想起來,冰蓮的藥力,對治妖魔之傷更有效,驚寒身上的傷還沒好,雖奪得了丁組小比第一,可比武難免動用靈力,筋脈受到撕裂,他自己不說,還擔心彆人死不死的了。”
宋崖點頭:“說的也是,他也就是仗著年輕胡來,殊不知,少時舊傷,嚴重的,能影響結丹成嬰,他是難得的刀修天才,自己不注意,隻能你我多費些心思。”
秦驚寒的父母據說都死在妖魔之亂中,是為了剿滅妖魔做出卓越貢獻的修士,自小也是宋崖和掌門看著長大的。
門派小比,丁組二等獎勵一共三株冰蓮,一人一株,冰蓮對療傷有奇效,宋叔不肯再出,藥庫看守也加強了一倍,她去找另外兩位修士買來不就是了。
伏明夏找到記錄比賽信息的師姐,要到了另外兩人的資料,一人是醫修,一人是劍修,兩人未曾受傷,但千年冰蓮對醫修來說用處頗多,她便先找到那位劍修,以高出市價一成的價格想購入。
那位“成熟師兄”頗為為難:“明夏師姐,若你早一日來,我便也賣給你了,可如今……冰蓮不在我手上。”
這東西需要的人不在少數,被人買走也在清理之中。
伏明夏:“可否告知,是誰買走了?”
無非是多加點價錢。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
劍修尷尬撓頭,“隻不過,連我也不知那人身份。”
伏明夏:“怎麼說?”
劍修回憶道:“那人穿著黑色長袍,頭戴鬥笠,遮住麵容,說話聲音也刻意改變了嗓音,給了靈石,拿了冰蓮便匆匆走了,不過我從對方傳音之力判斷,應是內門弟子。”
外門修士萬千,魚龍混雜,但內門修士……
伏明夏:“伏羲內門還有這麼見不得人的修士?”
劍修也很驚奇,差點以為自己賣的不是冰蓮,而是某種違禁物品。
“你們是如何聯係上的?”
“我收到對方的傳音紙鳥,既是用這種傳音法子的,那必然是伏羲門中人。”
此處線索斷了,她隻好找到那位醫修師妹,正巧師妹缺靈石,也想出手冰蓮,兩人便成交了。
伏明夏將冰蓮交給宋崖製成丹藥,宋門主自然少不了在收一道煉丹費,他對伏明夏總是喜歡的,這漂亮又聰慧的孩子,從來不拖欠靈石。
給秦驚寒的冰蓮丹是沒經過藥糖處理的,若是真給他加了,怕是打死不吃,覺得看扁了他。
冰蓮丹是伏明夏送去的,秦驚寒開始時還不要,說自己身強體壯,那鬼女之傷早就好了,當下表演了一套狂刀,再喊到“狂刀第二式”時,真氣逆反,差點厥過去。
伏明夏冰蓮丹直接幫他塞到嘴裡,少年才恢複過來,俊俏的臉上卻泛著尷尬的緋色,久久不退。
“明夏,方才這件事,你不會說出去吧?”
“剛才是意外,等過幾天我準備好了,再給你看看我的刀法。”
伏明夏:“伏羲八卦談上發這件事,定能有不少熱度。”
秦驚寒:“我錯了。”
他咬咬牙,喊道:“明,明夏姐姐……彆說出去……行嗎?”
現在叫好姐姐,隻是在兩人之間丟臉。
伏明夏說出去,他在全師門丟臉。
伏明夏歎氣:“我這花了大價錢買下的千年冰蓮,你又不愛吃,隻能浪費了。”
秦驚寒哪裡不懂她的畫外音,一把搶過裝丹藥的盒子,“不不不,這冰蓮丹真好,好吃愛吃。”
伏明夏:“早這樣不就得了?”
她又道,“今日真氣逆反,罰你不許去練武場練刀,除非你想年紀輕輕就落下舊傷,影響道途根基。”
秦驚寒垂頭喪氣,“行吧。”
伏明夏忽然察覺到什麼,“你這狂刀不是地階法器喂養過嗎,怎麼我感覺不出半點提升?”
秦驚寒咳嗽幾聲,心虛道:“大概,大概是我傷勢重,沒發揮好吧。”
伏明夏並未追問,她也隻是隨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