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也知道蕭玉和太子的關係,歎息一聲:“姑娘今年已經十六,隨家靠不住,太子那裡沒表示,旁人又不敢來說親,也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辦,要不然讓沉王府的李側妃幫忙說一個?沉王和姑娘父親是好友,她上次還邀姑娘過去,可能還算喜歡姑娘。”
隨寧笑了下,心想她若是想嫁人,找李側妃倒確實是找對人了。
李側妃巴不得她明天就嫁了。
可惜她的婚事早有定數。
……
隨寧晚上為了趕那兩雙冬襪,屋子裡的燭燈燃到半夜才熄。
隻不過寅時的梆子聲剛響過第五聲她就醒了,有人坐在她的床頭歇息。
此時天還是黑漆漆一片,隨寧心猛的一驚,清醒過來後還以為是丫鬟,又想到丫鬟不會沒規矩大半夜到她的床邊坐著,隻試探著輕推人喊:“表哥。”
迷糊的楚及徽被她叫醒,似乎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迷茫道:“我怎麼睡了?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隨寧慢慢坐起身來,她細白手指輕握著胸前衣襟,無奈道:“你怎麼在我這裡?”
他倒是緩過神了,起身來伸了幾個懶腰,手順勢摸了摸她的頭,懶洋洋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嘶啞,道:“聽說你昨晚上做噩夢了,過來看看你今天會不會,沒想到困得睡著了。”
隨寧皺眉問:“剛回來嗎?用過膳了嗎?要不要讓人去送些東西來?”
她這人年紀小,卻最是善解人意。
“也就你這麼心疼表哥,”楚及徽收回手,按著肩膀笑道,“不過你表哥什麼時候委屈過自己?繼續睡吧,我得回去歇會了。”
他累成這樣,手上的事要麼不是小事,要麼就是繁複多雜難處理。
隨寧輕抬著頭,她白天在沉王手裡看到過一封信,字跡不是她熟悉的字跡,但看信來自欽天監。
“表哥,今年雪災很嚴重嗎?”隨寧問。
楚及徽偏過頭。
他向來不瞞隨寧,雙手相抱,靠著床,說:“是有點,今天齊老將軍的事和各處災情奏折都送上來了,忙得不可開交。說來丫鬟提過你過兩天的上元節要出門,正好蕭家那臭丫頭那天早上回來,你出去玩帶上她,她皮糙肉厚,讓她給你做個侍衛。”
他素來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是在怕她出事,隻不過他提到蕭玉,話裡都帶上了一些笑意。
太子直爽,他在隨寧麵前很少掩飾自己的情緒。
隨寧青絲垂在兩側肩膀,輕聲道:“蕭小姐人很不錯,表哥怎麼總是為難她?”
楚及徽手不用力道去捏她臉:“臉瘦一大圈,怎麼還想給她說話呢?要是表哥和她鬨起來,你向著她還是表哥?”
隨寧睫毛顫動,她的手慢慢伸出去,拉著他的衣角,輕道:“表哥明知故問……你若是累,便在我這裡歇吧。”
她有時候會想要是蕭玉從沒出現就好了,但太子和蕭玉的姻緣仿佛天注定,不管她做什麼,他們遲早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