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和她白頭偕老。(1 / 2)

驕奢[娛樂圈] 奶油小鵝 839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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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又崇嗤笑一聲:“很失望?”

孔如琢:“有點兒吧。”

還以為能抓住他的把柄呢。

蒲又崇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卻也沒有點破。

隻是將手中的鋼筆合上,放到一旁。

既然她打來了電話,一定是有話要說。

那些亟待處理的公務,也沒那麼要緊了。

“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孔如琢懶洋洋地倚在桑紅色的貴妃躺椅之中。

因為在酒店裡,她隻穿了一條孔雀藍的吊帶絲綢睡裙。

這樣濃重的顏色,越發將她露在外麵的肌膚,襯托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幾乎泛著潤而剔透的光芒。

可她渾然不覺自己的美麗,隨意地歪了歪頭,任由如瀑烏發,沿著頸子落入胸前那一痕柔軟起伏之間。

若隱若現,卻越發引人遐思。

“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嗎?”

哪怕知道,她說的都是假的,可蒲又崇仍挑起唇角。

“是嗎,那我明天去新港探班?”

啊,她隻是隨口說說。

他真來了,被狗仔拍到怎麼辦?

畢竟新港的狗仔,可是出了名的難搞。

孔如琢體貼道:“隻是隨便想想,打電話就夠了,哪裡用得著蒲總紆尊降貴趕來。”

生怕蒲又崇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孔如琢裝作好奇道:“你這麼晚,怎麼不回家啊。”

“處理完公務就回去。”

“蒲總辛苦。”

小騙子有口無心地對著他笑著,眉眼彎彎,漂亮得像是一彎月亮。

蒲又崇不過一哂:“拍攝不順利?”

劇組有人給她委屈了?

“還行吧,就是臨時換了個男主演。”孔如琢隨口回答說,“不過說起來也巧了,居然是我以前的學弟。”

“學弟?”

“嗯。我大哥在哈佛的學弟,就也是我的學弟了。”

“學弟也是可以家族繼承的嗎?”

孔如琢哼了一聲:“怎麼不能。要不是不喜歡波士頓的天氣,我的分數也夠上哈佛。”

這話她倒沒有誇張。

孔家雖是經商世家,可對子女的要求一向嚴格。她大哥是人中龍鳳,十六歲時就開始管理公司,還能以全優的成績考入哈佛。她差了一點,在父母和哥哥的庇佑下自由自在地長大,卻也不負眾望,成績一流。

那時的孔家,父母恩愛慈祥,兄長體貼溫柔。

她是孔家唯一的女兒,是掌上的一顆明珠,以為一生,都會那樣快樂。

想起曾經,孔如琢唇角揚起一抹輕輕的笑,像是沉浸在過往的美夢之中。

可美夢,注定是要碎的。

桃花般綺麗的眸中,閃過一絲黯淡,孔如琢垂下眼睛,忽然沒了談興。

“你先忙吧,不打擾你了。”

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會突然給他打這個電話。

可就在她掛斷視頻通話前,蒲又崇忽然低下頭來。

他原本姿態優雅,背肌挺直,翩然若鶴,可這一刻俯首,忽然離她很近很近。

孔如琢將手機隨意地擺在麵前,突如其來撞入他的眸底。

他眸色深,望人時專注至極。

在這樣的視線裡,很容易生出錯覺,以為自己正被他所珍視。

指尖輕跳,似是一顆心,跟著躍入不可知的迷淵。

孔如琢下意識向後倚了倚,聽到蒲又崇聲音低沉。

“心情不好?”

她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問?”

他挑了一下唇角,冰白指尖抵在屏幕上,在黯淡的光源中,似是一塊浮冰,冷而剔透。

隔著屏幕,他的動作慢而溫存,像是一點點,觸摸她的眉眼。

“你的眉頭,一直皺著。”

肌膚上,泛起一點微不可查的熱意。

孔如琢微微抿了唇,玫瑰花瓣似的唇上,透出瀲灩的一線白,越發將她麵容襯得嬌嫩欲滴。

她垂下眼睛,看到攝像頭裡映出一張明豔的美人臉。

秀麗的眉心蹙起波瀾,隻有一點,若不細看,便也略了過去。

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蒲又崇偏偏發現了。

這樣細致入微,像是將她一舉一動,都看得分明。

孔如琢沉默一會兒,忽然提起件不相乾的事來:“你大哥忌日是什麼時候?”

“月底。”蒲又崇說,“母親說,若你拍戲辛苦,不必特意趕回來。”

“大哥忌日,二哥也要回去,我一個人待在劇組乾什麼。”孔如琢瞪他一眼,“你是不是總在母親麵前,說我拈輕怕重。”

不然,母親怎麼總把她當個瓷娃娃似的,生怕她會累到。

她不講道理,可蒲又崇卻笑了:“到時候,我去接你回來。”

“二哥有私人飛機,說是可以載我一程。”孔如琢哼了一聲,“就不勞蒲先生大駕了。”

這個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錢。

蒲又崇淡淡道:“二哥的那架飛機,是我送的。”

孔如琢:……

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手足情深。

這麼一打岔,她心裡那麼一點傷心也就淡了。

倦意如潮水般湧來,孔如琢小小打個哈欠:“你也早點休息。賺那麼多錢,若是累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彆人?”

“不會便宜彆人。”蒲又崇優雅地倚回椅中,手肘撐在扶手上,漫不經心說,“我死之後,財產都是你的。”

孔如琢眼睛一亮:“你的私人財產有多少?”

她不是貪財,她真的隻是好奇。

蒲又崇看她一眼:“現在覺得,我早點死了更好?”

“哪有。”孔如琢乾笑一聲,“我還等著和你白頭偕老呢。”

這一句話,不是真心。

可是極大地取悅了他。

蒲又崇淡淡一笑:“好。”

那他就等著,和她白頭偕老。

-

掛了電話,孔如琢起身,路過穿衣鏡前時,忽然駐足。

鏡中的人,唇角翹著,滿麵的笑意似是流水,遮掩不住,便泛濫出來。

隻是和蒲又崇打個電話而已,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孔如琢立刻把唇角垂了下去,擺出一副心若冰清的冷淡模樣。

今晚和蒲又崇通話,並不在她的計劃當中。

隻是因為圖望突然提到了大哥,害得她一直失眠到了現在。

實在無事可做,鬼使神差,就想到了他。

四年前的一次意外事故,導致大哥傷了脊椎,往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哥那樣的人,喜歡深海潛水、高空跳傘,每年要去瑞士滑雪。

他比孔如琢大了十多歲,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刻。

金錢、權勢、地位,一切的雄心壯誌,都在意外麵前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上,終此一生,都無法再站起來。

母親陪著哥哥在國外休養,國內,隻剩下了孔如琢一個人。

上飛機前,母親曾經很擔心她:“瀲瀲,不然你和媽媽一起出國吧,你一個人在國內,媽媽不放心。”

那時孔如琢很坦然:“媽媽你放心吧,我都這麼大了,怎麼會照顧不好自己?哥哥更需要你,你去陪著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她其實很舍不得媽媽和哥哥。

她是被捧在掌心裡的明珠,是高懸的明月,也是需要小心嗬護才不會枯萎的玫瑰。

從那之後,卻要學著做無所畏懼的驕陽。

可現在……

至少不開心的時候,會有人第一時間發現她在不開心。

這或許就是結婚的意義,有個人能夠無條件地分擔她的情緒。

哪怕隻是暫時的,那也足夠了。

雖然蒲又崇的遺產很多,不過,還是希望他能活久一點。

想到蒲又崇,孔如琢又忍不住露出淺淺笑意。

閉上眼睛,陷入了一片甜美的夢鄉之中。

-

一場好夢醒來,天邊不過露出半片蝦子紅的朝霞。

雲翳連綿,驕矜地堆疊在簷下。

新港方興未艾,連空氣裡,都帶上了清晨特有的潮濕氣息。

每次進入劇組之後,孔如琢都會嚴格要求自己,連生物鐘都自動調整至早上六點。

她洗漱完畢後,下樓繞著酒店跑了幾圈,一邊跑,一邊在心裡過著今天要拍攝的台詞。

跑完大概五公裡後,孔如琢上樓,小助理已經將早餐放在了桌上。

孔如琢隨手拿了一杯牛奶,吩咐小助理說:“替我重新拿一份劇本回來。”

現在這份,已經被她翻得邊角卷起,上麵密密匝匝,全是她隨手寫下的感悟同筆跡。

這樣的劇本,自己看還可以,若是拿出去,難免顯得有些不漂亮。

孔如琢自己是個大美女,便受不了身邊有什麼不好看的東西。

小助理奉承道:“如琢姐,您準備得這麼用心,導演看到,一定會誇您。”

有些演員,為了表示自己的愛崗敬業,故意拿著翻爛了的劇本到鏡頭麵前晃,搏個努力的好名聲。

孔如琢卻不過一哂:“用不用心,不在這個上麵。”

等片子出來,演技高低,自然見分曉。

小助理應了一聲,崇拜地看著她。

如琢姐長得這麼美,分明可以當一個花瓶,卻還努力精進演技。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

小助理抱著對孔如琢的偶像崇拜,出門替她拿新劇本去了。

孔如琢拿出手機,看到微信裡,蒲又崇在剛剛給她發了消息。

蒲又崇:【今天戲份多嗎?】

問這個乾嘛?

孔如琢回他:【要出錢替我加戲嗎?】

蒲又崇:【可以。】

誰問他行不行了。

孔如琢生怕他真發神經,花錢替自己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