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斷腿的男修垂眸掩飾一臉鄙夷,狗屁的彆鶴城一霸,這點事都辦不好,一個都不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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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滕幼可從長姐背上溜下來,遠遠看了忘憂片刻,輕輕蹙眉。
“卡卡,你看他左眼尾那顆紅痣,眼不眼熟?”
「和少年那顆一模一樣,可能是他們家祖傳的紅痣?」
滕幼可狐疑地將人來回打量好幾遍,骨齡不能騙人,那就隻能是個巧合了,親兄弟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不是說仙城小比一個隊伍隻允許五人入內,他們為什麼有六個?”
遠處的忘憂忽然看過來,而後招手和一個侍衛說了幾句,那侍衛點頭,接過一物快步走來。
是昨天打過交道的侍衛之一,先開口比較有禮貌的那個。
對方同滕屠夫、閻神婆點頭致意,轉身對滕幼可客氣道:“這是我家大少爺送你的見麵禮,拿去玩罷。”
滕幼可接過一看,微微挑眉,這東西她恰好認識,是靈犀鳥的尾羽,煉製飛行法寶的絕佳材料。
這種鳥身形嬌小,飛行速度奇快,若非神識強大者根本無法捕捉到它們的蹤跡,哪怕它正從你身邊飛過。
出手就送這麼貴重的東西,與其說是見麵禮,不如說是封口費還差不多。
嗬嗬,沒想到吧,她恰好就吃這套!
見她歡喜收下,侍衛和滕屠夫交換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轉身離開。
大白鵝從滕幼可身後伸長脖子探過來,隻一眼就開始興奮地傳音大叫,“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難道是想撬他弟弟的牆角?媽呀好刺激!”
滕幼可抬腳用力踩它鴨蹼一下,碾了碾,大白鵝疼得一張鴨臉都抽抽了,下意識就變出忘憂的英俊麵孔,一臉討好。
看似在開啟封印,實際上關注著這邊動向的忘憂:“……”
“地宮封印已開,大家隨我入內,跟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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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地宮,忘憂一行五人走在最前,其後便是滕家的隊伍。
對這個安排,其餘人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畢竟探路才是最危險的,一旦被巡邏的蟻獸發現,一群蟻獸烏泱泱衝過來,前麵的人首當其衝。
有人甚至懷疑,忘憂帶上這幾個低階修士和凡人本身就沒安好心,不過他們都是獲利者,假裝不知罷了。
蟻穴內的通路九曲八折,忽寬忽窄,滕幼可這次很懂事地沒讓長姐背,而是騎在大白鵝背上,晃晃悠悠走在一家子中間。
前有佛子爹開路,後有閻君娘掩護,身旁還緊跟著魔聖長姐,二哥又氣運如虹,哪怕深入敵方巢穴,一人一鵝照樣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終於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有一群蟻獸在挖土修路,一行人換了另一條岔路,小心翼翼避開。
然而很快,忘憂的聲音便傳來,“是幻陣,大家小心!”
滕幼可聽到這聲示警時,大白鵝已經一腳丫子踩上了陣法,一人一鵝瞬息入陣。
“不愧是二階蟻後,幻境弄得像模像樣的,還挺逼真。”
此時此刻,滕幼可站在壯闊巍峨的皇宮門口,正和一批新選入的小太監、小宮女一起被帶進宮服侍皇後娘娘。
神識一掃,周圍這些都是紙片人,她沒了興趣,東張西望找大白鵝。
他們倆是一塊進來的,離得應該不遠才是。
不久後,她終於在皇後寢殿外找到了大白鵝,不過它現在變成了忘憂的模樣,被當成了私闖後宮的刺客。
她小跑幾步上前,拍拍“大白鵝”,示意他彎腰,然後輕鬆一躍騎了上去。
“寶貝快跑,蟻後馬上要派人來抓咱倆啦!”
“大白鵝”沉默片刻,強忍著沒將看起來病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甩下去,背著她轉身幾個縱越逃離。
跑著跑著,兩人迎麵遇到了一隻頭頂呆毛、被上百禁軍攆著四處狂奔的大白鵝。
問題來了,如果大白鵝在逃命,那麼背著她逃命的又是誰?
滕幼可額頭青筋狂跳。
身下的“大白鵝”忽然冷笑,“怎麼樣,有征服的快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