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會甘於貧困,流離,都希望得到富貴安逸。但這必須通過正當的手段和途徑去獲取,否則寧守清貧而不去享受富貴。”
“我們即使是窮,也不能窮誌氣,不能窮良心......”
林塵遠娓娓道來,舒緩的聲音在學堂裡擴散,一句句的箴言教誨無不被孩子們記在心中,無不在自己的人生中得到實踐。
......
走到學堂最後一個孩子的身邊指導完書法,林塵遠得閒觀察著外麵的天氣。
雖然沒有下雨,但是陰沉的天氣還是在初冬這個季節裡影響了視線,視野內的景物感覺都被灑上了淺淺的灰色,學堂內雖然采光不錯,但還是比往日陰暗些。
算算時間,也幾近餉午了。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可以休息回家了。這幾天可能會下雨甚至下雪,我們就先休學吧。等到天氣好些的時候,再恢複學堂的課程吧。”
“是,先生。”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大聲回答道。
結束了學堂的課程,並且宣布放假後,林塵遠還是獨自一人呆在學堂裡收拾著孩子們臨摹的書法和上交的習作。
“先生。”已經回過家的江流又去而複還,本來空空的手上現在提著一個樸素的食盒,看埋首在書桌上的林塵遠抬起了頭,又開口,“先生,娘叫我送飯來,還說,今天下午可能就會下雨了,先生還是不要去玖山的好,最好呆在家裡比較安全。”
“謝謝小流,替我向伯父伯母道謝。我下午會呆在家裡的,叫大家放心。”林塵遠接過江流遞來的食盒,還是一貫的感謝。
“沒事的,先生,不要和我們客氣嘛。”江流轉身跑了回去,“我走了,先生,我等等再來拿碗筷。”
林塵遠目送著跑遠的江流,直到江流的身影在視野中不見了,才收回了目光,轉而投向手中的食盒。
抓著食盒的手可以觸摸到食盒的溫度,溫溫的,還有縷縷香氣從縫隙中溜了出來。
吃過飯後,林塵遠就一直呆在自家的屋子裡為孩子們的習作做批注。
午後不久,天果然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打在了屋外的梅林中。林塵遠被雨聲吸引,起身走到了窗邊。
初冬的雨並沒有夏季暴雨的猛烈,卻帶著侵人的寒氣。伴隨著輕輕的風,梅花枝微微地顫動,雨滴紛紛地落在了梅花上,有些梅花瓣飄落,白茫茫的水汽漫漫地暈染了梅林,讓本就美麗的梅林現在更是詩意非凡。
林塵遠突然感覺昏暗的天邊出現了一個黑點,越來越近,雨簾中“撲拎撲拎”地飛來了一隻信鴿。信鴿熟練地停落在林塵遠屋子的窗邊,一點也不怕站在窗邊的林塵遠。信鴿自顧自地撲騰著翅膀,抖落一身的雨珠,然後用尖嘴理順自己的羽毛。
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呢。
林塵遠有些好笑地伸手將綁在信鴿腿上的小竹管拿了下來。
竹管被封閉的很好,所以萬幸的是,在這樣的雨天裡竹管內的東西並沒有淋濕。
小心地打開竹管口的臘封,取出了竹管內的東西。
那是夏宇的信。
夏宇是錦來城城主的兒子,本來兩人是不可能認識的,可是命運真的是恨神奇的東西。城主,也就是夏宇的爹,聽說了帛村的梯田和水車的方法,將其製作人林塵遠驚為天人。城主三番兩次地邀請林塵遠做官,但是林塵遠不願入世,城主雖痛惜其才,但是也不忍勉強林塵遠,時間一長,林塵遠也覺得感動,時常與城主府來往。一來一去,林塵遠就與同齡的夏宇、夏宇的妹妹夏天雅熟悉了起來,三人倒是相處融洽,隻是夏天雅對林塵遠早已芳心暗許,眾人雖看在眼裡,但是因為林塵遠淡然的態度也沒有多提。
多年的交往,夏宇,可謂是知林塵遠甚深。
這不,林塵遠打開了夏宇來的信。夏宇隨意的行楷出現在小小的一張紙上,也就是短短的一句話而已,卻讓林塵遠欣喜不已。
“遠,酒已備,待卿至。”
落款: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