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喜歡,說明隻喜歡她做的!
但她如果直接這麼問,謝容琢肯定不會承認。
必須幫他加深記憶,這樣他以後回想起她做的雪媚娘,就會饞到瞧不上彆家。
沈謐換了種方式:“您能分辨出今早的餡有什麼不同嗎?”
謝容琢掀了掀眼皮:“你能分辨出人的聲音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能!她又不傻……
但是謝容琢不會問這麼簡單無聊的問題,沈謐把這句話細嚼了一遍,可惜沒能揣摩出謝容琢問這問題背後的用意。
她遲疑道:“能?”
“不能?”
謝容琢:“你是在懵答案嗎?”
“……”
沈謐把西裝外套掛好,將領帶遞給他,說:“熟人肯定能。”
謝容琢看了眼搭在她手上的領帶,沒接。
“你跟我熟嗎?”
這話要怎麼回答?
說熟,萬一他來句“咱倆不熟”,也太尷尬了。
說不熟吧,他是她的老板加頂頭上司,來句“不熟”又有點傷感情。
“老板,我最近學會了溫莎結。”沈謐舉了舉領帶,表情自然道:“我幫您?”
謝容琢:“隨意。”
老板說隨意,就是可以的意思。
成功化解掉尷尬,沈謐踮起腳尖:“老板,您可以低一點嗎?”
謝容琢還算配合,微彎下腰,低下脖頸方便她操作。
他身上有股乾淨到清冽的氣息,淡淡的不易察覺,卻又霸道得讓人難以忽視。沈謐不喜歡男生身上的汗味,但是謝容琢身上沒有,她很喜歡聞他的味道。
其實沈謐已經反複練習過很多遍,早就學會了所有的領結係法,隻是謝容琢總是不讓她靠近,她一身技術沒有用武之地。
“昨晚加班到幾點?”謝容琢突然問。
沈謐踮著腳尖,手臂輕輕穿過他的後頸,雙手將領帶拉好才直起身子,回答:“一點半。”
謝容琢:“這些不是你的工作,以後彆做了。”
沈謐一邊幫謝容琢打領結,一邊試探:“老板,其實我大學學的是金融,該有的證書也都有,應聘秘書是因為沒工作經驗,彆人不要我。”
謝容琢垂眸看她:“你覺得我會要你?”
沈謐不是傷春悲秋的女孩,她想要什麼就會全力爭取,絕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打退堂鼓,甚至還有點逆反心理,彆人越說她“不行”,就越能激發她強勁的戰鬥欲。
謝容琢不要她,她就想辦法讓他要!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夠格做項目,但我可以學!免費幫公司打雜,不要工資。”沈謐觀察著謝容琢的表情,見他沒有明顯排斥的表情,手上動作放慢,繼續說:“鐘老先生不是交代過……讓我好好跟您學嗎?”
謝容琢:“拿舅公壓我?”
“我哪敢呀。”
她示弱的語氣聽著像是在撒嬌。
謝容琢看著她,沒接話。
他不明確拒絕,就是還有戲。
沈謐穿過領帶一頭,手指靈活地繞圈交疊:“我隻是不想辜負鐘先生對我的賞識。”
連大名鼎鼎的銀行家都對她讚譽有加,謝容琢總不好否定前輩的眼光吧?
她可真是太機智了!
謝容琢:“你的意思是我有眼無珠?”
他怎麼不上當!
沈謐被哽了下,下意識去看謝容琢的眼睛,一抬眼才注意到他也在看她。鏡片後的眼睫黑如鴉羽,眼尾微挑,漆黑的瞳眸泛起一層意味不明的光,不像是在嘲諷她,倒像是在逗人。
“嗯?怎麼不說話了。”
聽見他那個“嗯”字發音,沈謐陡然屏住呼吸。
這聲“嗯”,怎麼跟師父那麼像?
謝容琢低頭:“你在發什麼呆?”
感覺到頭頂撲打下來的清淺呼吸,沈謐才驚覺兩人的距離太過曖昧,隻要她稍一抬頭,就能碰到謝容琢的嘴唇。
她莫名慌張,調整好溫莎結,收回手,迅速往旁邊撤退:“對不起老——”腳趾踢到衣櫃門,痛感驟然襲上腦門兒,沈謐腳下一軟,謝容琢驀地伸手掌住她的背,托穩她的身子往前一帶。
可能是沒料到她這麼輕,他沒有控製住力道,沈謐被一把扯進他的懷裡。
她穿著平底拖鞋,謝容琢要比她高出許多,一個飛撲上去,額頭正好撞上他的鎖骨,沈謐再一次倒抽氣。
倒黴的人總是禍不單行,謝容琢的身體比衣櫃還硬!
這下是真上頭,沈謐很努力才保持住優雅端莊。
她咬牙調整好心態。
等疼痛感稍減,掌在後背那隻大手的溫度頓時變得強烈。
謝容琢手臂繞過她的肩,幾乎把她圈在臂彎,沈謐能感覺到他手臂微微鼓起那層肌肉的力量。
兩人都沒有穿外套,隔著薄薄的衣料,體溫與心跳似乎都在失控。
咚。
咚咚。
沈謐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那晚無意間聽到師父的聲音,她的心也這麼“咚”過。
晚上對著師父“咚”,白天對著老板“咚”。
這顆心是大蘿卜嗎那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