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
一波行動隱蔽而迅速的人來到了哥譚。他們意圖不明,且極難追蹤,以嚴密的組織形式在城市內部遊蕩。剛剛成為hei幫老大的紅頭罩像一隻被侵占領地的雄獅,立刻著手驅趕外來者,然而效果甚微。
接著,在一個疑似被殺手鱷破壞的古怪實驗室裡,叫康納的人登場了,並以極富戲劇性的形式被同伴拋給了自己。兩人打得精疲力儘,發現無法打敗彼此之後,紅頭罩意外得知,哥譚的外來者或許是些刺客,和這個康納一樣。
紅頭罩熟悉哥譚,而康納知道如何追蹤刺客。這兩個目標相同的人很快結成了暫時的聯盟。他們一路追蹤,在港口遇見了紅羅賓。
紅頭罩討厭紅羅賓。
最糟糕的部分是,紅羅賓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紅頭罩會討厭他。他不了解紅頭罩的真實身份,隻能判定他是個反社會的瘋子,仇視蝙蝠俠——這沒什麼特彆的,全哥譚的反派都這樣。
目前為止,這兩個人基本上不可能互相理解。他們在港口狹路相逢,唯一的結局就是開展一場驚險刺激的搏鬥。他們放棄了身上的武器,用拳頭肉搏,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什麼似的。從綜合實力來看,現在紅頭罩明顯更勝一籌。紅羅賓處於下風,但十分頑強,沒有求援。
他們越打,氣氛就越沉重。在腎上腺素的驅使下,這場戰鬥逐漸有了置對方於死地的效果。要是繼續下去,結果大概會很糟糕。
如果說命運注定了他們二人之間要有一次可怕的衝突,那今天應該不是命運兌現的時候。因為就在打到白熱化的階段時,賽拉和康納像兩隻扭打成一團的貓一樣從天而降,在紅羅賓和紅頭罩之間滾了一圈,成功打破了現場凝滯的氣氛。賽拉一腳踹開康納,靈活地跳上了碼頭欄杆,有些無奈地喊道:“道歉也不行嗎?”
康納站起身,作勢要撲過去:“道歉不會讓我的心情變好。”
“我說了彆乾擾我!”紅頭罩被兩人擠開,陰沉地看向康納。而賽拉立刻指著紅頭罩:“他就不會找我麻煩!”
“你要不要用腦袋去撞一下他的頭盔?他倒沒事,我的頭骨都碎了!”
“冷靜一下。如果你的頭骨碎了,你不會這樣活蹦亂跳。”賽拉攤開手,試圖轉移矛盾:“而且,都要怪這個頭盔太硬了——這都是頭盔的錯!”
頭盔的主人頓時對這個莫須有的指控怒目而視。一旁喘著粗氣的紅羅賓適時發聲:“呃、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紅頭罩毫不猶豫地向在場最討厭的人發出嘲諷:“怎麼?你什麼事都要插一腳?”他指著康納和賽拉:“你倆要打去一邊打,沒看到我在忙嗎?”
“我不是你的隨從。”康納握緊拳頭,“彆用這副命令的口氣說話。我和你一起行動不是為了看你在這裡打架的。”
“你們什麼時候又一起行動了!”賽拉深覺自己錯過了什麼,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紅頭罩那個堅硬的腦袋:“先生,你是誰來著?”
“我們能不能先暫停一下?”紅羅賓在混亂的局麵中勇敢站了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自說自話。他捂著自己的側腹,感覺那裡的肋骨少說斷了三根,連呼吸都帶著點疼,然而再疼也不如看著三個人吵架頭疼。他的視線首先與賽拉相交:“……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是賽拉·肯威?”
“你知道我?蝙蝠俠告訴你的?”
“你還認識蝙蝠俠?”紅頭罩投來敏感的注視。賽拉微笑回應:“我不能認識嗎?得買票才能和他見麵?——康納,這人到底是誰?”
“我是紅頭罩。你在我的地盤撒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哈哈,你的地盤。現在是16世紀嗎?怎麼還有美國人隨地殖民?”
“哇哦!可以了!彆吵了!”紅羅賓覺得自己的傷越來越痛了,“諸位,我覺得我們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完全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更重要的事情”是挨揍嗎……賽拉瞟了眼紅羅賓嘴角的傷,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可惜紅頭罩比她囂張許多:
“更重要的事是挨揍嗎?”
“夠了。你突然衝出去打人,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康納對這個臨時隊友的不務正業很不滿意。他暫時放下仇恨,走到賽拉身邊:“紅頭罩告訴我,哥譚現在有許多刺客,你是為此而來的?”
“當然不是。我說了,我為救人而來。”
“你救到了?”康納左看右看,還是覺得賽拉完全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大概吧。”賽拉轉過身,注視著平靜的海麵,詭異的味道在那裡結束了。她自言自語道:“有東西在海裡。”
“一隻鱷魚。”紅羅賓苦笑一聲,“我們追了它幾條街,還是讓它跑了。”
賽拉有些驚訝:“……鱷魚可以在海水裡存活嗎?”
“當然不是普通的鱷魚,小姐。”紅頭罩很不適應這種莫名其妙的和諧氛圍,他不耐煩地朝康納揚起下巴:“走吧,打不下去了。我們去找你那些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