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一片空白(各種意義上)(2 / 2)

“已經有了對付毒藤女的藥劑——感染之前的毒藤女。她變異了,但作為植物的基因沒有改變。”

“所以你其實不確定這個藥劑有沒有用。”賽拉不知道毒藤女是什麼東西,但她能夠聞到那股糟糕的味道。這些植物的存在讓病毒擴散的速度加快了。

“……等一下。”紅頭罩忍不住了,“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好像挺熟?”

蝙蝠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向著被變異植物層層包裹的水庫走去。此時,賽拉也有了一點後知後覺的疑惑:“對啊,他好像和我很熟?”

紅頭罩很不爽:“他之前和你接觸過,你們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來得及說。”賽拉繞過地上的屍體,跟上蝙蝠俠的腳步,“他帶著他的養子過來綁架我,但半路被紐約的爆炸打斷了……”

“養子?”紅頭罩更加不爽了,“……你知道他是誰了?”

賽拉回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回答:“隻是個巧合,我不會說出去的。”她意識到紅頭罩和蝙蝠俠的關係可能有點複雜:“先生,我這樣說你可能會生氣,但是你現在看上去好像玩具被搶走的小孩子。”

“你看錯了。”紅頭罩的聲音在頭盔之下悶悶的。他加快步伐,把賽拉甩在身後,消失在繁茂的植物之間。

放在平時,賽拉很樂意探索一下哥譚超英之間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但現在她沒這個心思。她解開頭上的繃帶(然後把繃帶珍惜地疊好收起來),迅速適應了愈合的眼睛帶來的新視野。

說實話,賽拉已經逐漸習慣通過彆人的思維觀察世界了。引用斯塔克討厭但是出神入化的比喻:她的視野就是一堆五顏六色糾纏在一起的絛蟲。但是現在的哥譚大不相同——大片大片的空白像難看的補丁,把眼前的空間分割成幾塊。那是被感染的植物,或者說,是病毒本身留下的痕跡,代表著被侵占的思維。放眼望去,還有許多零星的白色,那應該是不能再被稱為人類的生物,正在四處遊蕩。

那群陰溝裡的老鼠總不會蠢到連成熟的病毒都會泄露。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人為的。

賽拉跑到哥譚是想找個地方散心的,不過“散心”其實也有很多方式。比如現在,她就很樂意找出這裡的始作俑者,然後把對方的腦袋割下來吊在最高的樓頂以儆效尤——原始的暴力總是讓人心生愉悅。

帶著這種迫不及待的心情,賽拉在生命力過於旺盛的花花草草中間找到了氣氛詭異的紅頭罩和蝙蝠俠。

這片區域的中央,一株龐大臃腫的植物盤踞於此。它的體積相當於一棟十層高的寫字樓,接近根部的地方長著許多瘤狀物,看上去像是扭曲而痛苦的人臉。

出人意料的是,這株植物完全沒有攻擊性。幾人走到它麵前,它既沒有噴射毒液,也沒有張牙舞爪地揮舞枝條,反而像一顆真正的樹,保留著靜止不動的美德。

蝙蝠俠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裝置貼在上麵。這棵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始枯萎了。即使是在死亡時它都出奇的安靜,從底部開始向內萎縮,不到十分鐘就變成了一大灘腐爛的黑色無機物。

紅頭罩看向四周:“毒藤女在哪裡?”

蝙蝠俠回答他:“這就是毒藤女。”

她死了。諷刺的是,在徹底變成她所愛著的生物之後,蝙蝠俠也可以毫無芥蒂地為她帶來死亡了。賽拉·肯威在蝙蝠麵前打死了一個人,但他不會生氣,因為在被感染的那一刻,他們所麵對的就不是擁有至高人權的高等生命,而隻是使用著曾經的軀殼、令人憎惡的人造怪物。

蝙蝠俠的通訊器裡傳來神諭的聲音:“好消息,藥劑有效,那些東西不再生長了。壞消息,剩下來的那些還是很精神,看來我們得多準備點了。”

“至少現在有了緩口氣的時間。”蝙蝠俠走向賽拉:“我需要知道所有和病毒有關的事情。”

“彆那麼著急。”紅頭罩擋在前麵,“毒藤女被關在阿卡姆,那裡守備森嚴,她是怎麼被感染的?”

“既然守備森嚴,阿卡姆就應該是最開始的感染源。”賽拉說出了紅頭罩最不想聽到的可能性,“阿卡姆好像是精神病院?我以前還想參觀一下呢。”

“你最好彆這麼想。”蝙蝠俠冷酷地掐斷了賽拉的危險念頭,也默認了她的猜測。

紅頭罩喘了口氣。他從身上摸出兩把匕首扔給賽拉:“收好了,讓蝙蝠陪你玩吧——我得去乾正事了。”

“羅賓已經去阿卡姆了。”蝙蝠俠試圖阻止他(儘管他心知肚明根本阻止不了)。果不其然,紅頭罩什麼都懶得說,朝他比了個中指就迅速離開了。

賽拉默默觀察蝙蝠俠的心情,發現他竟然完全不生氣,甚至有點無奈。賽拉注視著紅頭罩離開的方向,現在她真的開始好奇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