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拉和教授來到走廊上，這個由彆墅改建的學校裡到處是珍貴的古董，深紅色的地毯一路鋪到底，整體的審美風格和海爾森·肯威高度接近，讓賽拉倍感親切。

“對不起，我突然闖進來，打擾你們上課了。”

“沒關係賽拉。大家對突發情況都挺高興的，畢竟今天講的內容實在有點無聊。”澤維爾示意賽拉向左轉，“況且，我明白你急迫的心情。”

“我一開始還能忍一忍的……但意識到問題存在後，就越來越難以忽視了。”

“你已經儘力了，賽拉。”澤維爾有些感慨，“相信我，沒有人能比你做得跟好了。”

“所以你已經看到我的情況了？”

“隻了解了一點點，我希望你能跟我說一些細節。請允許我——”教授伸出手，搭在賽拉的手上。賽拉立刻鬆了口氣，她的視野明亮了許多，這幾天頻繁在耳邊出現的某種東西的低語也消失了。

“一個小把戲，治標不治本。”教授的表情凝重起來，“我猜你去過哥譚。”

“是的，我在哥譚被襲擊了……對方似乎仍然對我窮追不舍。”賽拉推著教授走出彆墅，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地上，幾個人影在聚集在遠處的樹蔭下。

“哥譚的消息封鎖得很嚴，但是應該瞞不過你。”

“出事的那天，我感應到哥譚出現了一個威脅。”教授抬起頭，天空像明淨的湖麵，幾朵白色的雲正朝這裡飄過來，“他很狡猾，也很強大。為了保護這裡，我沒有追蹤下去。”

“明智的選擇。”

“或許吧……”澤維爾苦笑，“我不知道……過去的經曆讓我變得更加謹慎了。”

那邊的樹底下，一個人抬起頭，然後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賽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這樣就挺好的。”

“什麼？”

“你剛剛的那個小把戲。我不需要深入的治療了。”

教授回過頭，看著表情柔和的賽拉。即使深受可怕的幻覺困擾，她依然表現得理智而冷靜。神經不斷被摧毀，又不斷重塑，傷口尚未痊愈就被新的自我覆蓋住。在此刻難得的喘息中，賽拉靜靜地注視著美好的客觀世界，散發出來的情緒帶著薄薄的一層悲傷，但依舊是穩定強大的。

“這不是簡單的精神影響，或許它會傳染。”賽拉認真分析，“感謝你的幫助，教授。但不要再冒險了。”

教授沒有放開她的手：“我們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漢克·麥考伊走了過來。他看清教授背後的人，警惕得毛發直豎：“你是……你怎麼進來的？”

“從天上掉下來的。”賽拉露出挑釁的微笑。

“賽拉是客人。”澤維爾笑著阻止漢克上前，“我們還得感謝她拯救了我的生物課。”

“……你還闖進教室裡了？”

賽拉很喜歡對方錯愕的表情，笑得更加開心了：“是的——不用謝。”

漢克深覺不妥，並決定當天就升級學校裡的安保係統。為了緩解兩個年輕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澤維爾找到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前幾天去了一趟哥譚，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漢克從那裡帶回了一個人。”

“哥譚人？”賽拉立刻提起興趣。

“我想應該不是。”查爾斯指向樹下的另一個人影，“她的大腦也受到損傷，不過她失憶了，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她有一柄袖劍，或許是兄弟會的人，漢克就把她帶了回來。”

賽拉感歎道：“你們和刺客的關係真的挺好。”

“刺客們崇尚平等和自由。”澤維爾笑道，“他們是最先接受變種人的盟友。”

某個意圖偷取變種人基因的聖殿騎士心虛了一下，乾脆走向那位失憶的刺客。她來到樹下，正坐在草坪上看書的人抬起頭。賽拉看到她緋紅色的頭發，還有那雙深邃的、憂鬱的眼睛。

賽拉愣在原地。因為這位女性根本不是刺客，而是怎麼都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故人。

“……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