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辣 本鄉君就是這麼任性,你能把我怎……(1 / 2)

班嫿與班恒動作齊齊一頓,兩人扭頭看去,看到一個身著素色錦袍,頭戴銀冠的男人帶著兩個護衛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從林子裡麵出來。

班嫿淡定的把鏟子塞到班恒手裡,站起身拍了拍袍角的土,結果因為手上沾著泥土,反而越拍越臟,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朝對方行了一個男子平輩禮:“見過成安伯,我跟舍弟正在玩藏寶遊戲。”

“藏寶遊戲?”容瑕看著姐弟倆滿身滿臉的土,如果不是兩人身上的騎裝繡著繁複的華麗紋飾,還真不像是貴族子女。

“舍弟年幼,看了幾篇話本後,就想學書裡那些做好事的前輩 ,”班嫿回頭扔給班恒一個閉嘴的眼神,“比如說有緣人找到他埋的銀子,擺脫窮困疾病之類的。”

容瑕的表情在這個瞬間變得一言難儘,但是很快他便笑開,掏出一塊手帕遞到班嫿麵前:“令弟真心善。”

“多謝,不用了。”班嫿撩起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擦,這麼小一塊手帕,能擦乾淨什麼?不過這個容瑕長得真好看,湊近了看都這麼完美,上一個跟她鬨退婚的沈鈺皮膚沒他好,鼻子也沒他挺拔。

見班嫿不接自己的帕子,容瑕淡笑著把帕子收了回去:“需要我們幫忙嗎?”

“算了,這事隻能偷偷乾,被人發現就沒神秘感了,”班嫿踢了踢地上的兩個袋子,對班恒道,“去叫護衛把這裡收拾好。”

“哦,”班恒見自己可以逃離這種彆扭的氣氛,頓時從地上蹦起來,轉頭就往外麵走。做這種蠢事被人發現,就算他不要臉,也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尷尬得讓他想把臉埋進剛才挖的那個坑裡。

“打擾到成安伯賞景實屬無意,小女子這便告辭,”等護衛過來提走兩個中間夾著銀子的沙包袋,班嫿朝容瑕一拱手,“告辭。”

容瑕作揖致歉:“在下打擾到姑娘與令弟的玩樂興致,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你太客氣了,那……你繼續?”如果是平時盛裝打扮,班嫿還是願意跟容瑕這種美男子多待一會兒的,隻是她現在紮著男士發髻,身上還沾著土,這種模樣跟彆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對她容貌的侮辱。

“姑娘慢走。”容瑕向班嫿行了一個平輩禮,班嫿隻好又回了一個禮,轉身朝自己挖的坑裡踢了幾腳土,顛顛兒地跑開了。

山林再次恢複了它的安靜,容瑕看著麵前的坑,輕笑一聲後,語氣冷淡下來:“查清了麼?”

“回伯爺,班鄉君與班世子確實是無意上山,”後麵草叢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據傳這對姐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平日裡沒做過什麼正經事。”

“班鄉君?”容瑕想了想,“前些日子被退婚的那個?”

“對,就是她。”中年男人心想,誰家能養得出沒事埋銀子玩的孩子,整個京城除了靜亭侯府,還真找不出幾家。

容瑕走到山道旁,看著山腰間慢慢往下走的兩姐弟,語氣不明道:“他們姐弟感情倒是挺好。”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感情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容瑕身邊的小廝回了這麼一句後,忽然想起以前的某些事,嚇得立刻噤聲。

“姐,你剛才撒的謊一點都不高明,”班恒哼哼道,“身為京城有名的紈絝,我怎麼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有本事你去,”班嫿接過女護衛遞給她的帕子擦乾淨臉,“我長這麼大,還未沒這麼丟人過。”

班恒小聲嘀咕道:“那你也不能讓我背這個黑鍋啊。”

“聽說過拿人錢財手短這句話嗎?”班嫿見班恒不高興的樣子,把帕子翻了一個麵,擦去他臉上的泥印,低聲哄道,“好啦,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他懷疑我們動機。”

班恒拿過帕子,粗魯地在臉上擦了幾下:“這大早上的,他跑到山林裡去乾什麼,看風景?”

“像這些風雅君子難免有些怪癖,也許人家晚上想待在山上看星星看月亮順便作一作詩詞歌賦呢,”班嫿瞪了班恒一眼,“你管他乾什麼?”

班恒看了眼四周,在班嫿耳邊小聲道:“你說夢裡的新帝長得好,又不姓蔣,會不會就是成安伯?”

“怎麼可能,”班嫿搖了搖頭,“這種翩翩公子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不能因為他風度翩翩就排除嫌疑,”班恒哼哼一聲,“宮裡那些貴妃娘娘,誰不是溫柔小意,千嬌百媚,但本性是怎麼樣,可能連她們自個兒都忘了。”

“誰能裝這麼多年的君子,那還不得憋瘋?”班嫿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宮裡那些美人兒溫柔小意也隻是在陛下麵前裝一裝,成安伯的文采風度,可不是裝樣子就能有的。”

“那倒也是,”班恒點頭,“如果讓我這麼繃著,不出三天我就要受不了。”

姐弟倆騎馬並肩前行,城門口很多人在排著隊等待進城。像班嫿這樣身份的貴族,是不用這麼排隊的,她騎在馬背上,隱隱聽到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循聲望去,一個穿著粗布的年輕女子抱著個一兩歲大的孩子,臉上滿是焦急,可是孩子怎麼也哄不好,她急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班嫿揚起的鞭子又放了下去,她輕哼一聲翻身下馬,走到女人麵前:“你的孩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