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坐馬車十分顛簸,起初還好,大家尚且還能精神好一些,到後麵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腰酸背痛,甚至還有暈車的,時雨吐的滿地都是。
如果是以前的瑤娘,覺得自己剛回來,當然要友悌兄弟姐妹,但是現在她卻不怎麼想了。
“娘,我想和你乘同一輛馬車。”
鬱氏摸摸女兒的小臉蛋,隻覺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兒好似變白一點了。她不解道:“怎麼啦?”
瑤娘道:“六妹妹嘔吐的痰盂都裝不下了,馬車裡泛著酸味,女兒想和娘一起。”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鬱氏自己是個麵團似的人,但出乎意料的同意女兒了:“那好吧,你就過來這裡。”
鬱氏本意是希望她們姐妹能夠相處融洽,就和她本人似的,在家中上下關係處的一團和氣,可女兒似乎不是如此性格。
瑤娘從驛館上馬車,這次和鬱氏還有敬皓一處,可開心太多了。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有娘,而敬柔沒娘,因此她不該和娘好,否則傷羅敬柔的心,或者不該在時雨麵前突顯自己是嫡出。可事實證明,她出事了,姐妹們不會因為她的抑己而幫她。
人真正應該在不損害彆人的利益下,對自己好才是真的,花香蝶自來,否則你天天對彆人好,你自己不出色,也無人看的起你。
至於敬柔還不知曉此事,等上馬車後,沒見到瑤娘,偏問範氏道:“大嫂子,怎麼不見五妹妹來?”
範氏回答的滴水不漏:“五妹妹畢竟之前就身體有恙,在太太那兒也好照顧。”
羅敬柔嗅了嗅,總覺得這馬車雖然清洗過了,但還有酸腐臭味,怎麼也覺得有氣味,心裡很難受,她幼年喪母。外祖母延平侯夫人雖然寵她,但是她畢竟不是汪家的親孫女,寄居和住在自家還是有區彆的。
更何況,外祖母有意把她和表兄許婚,而表兄隻是家中幼子,無爵位繼承也便罷了,人讀書也不成,羅敬柔自是不願意。
她哥哥和她自小分開,關係冷淡,還好祖母單老太君過世,讓她跟隨家人回老家守孝,避開和延平侯府的婚事。
回鄉之後,她原本以為鬱氏無甚用處,泥人似的應該不討父親歡心,可到底是她想錯了,父親反而很看重鬱氏。
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了,她在外祖家中甚至見的很多,她三舅母就是繼室,隻疼自己的女兒,對前頭原配所出的表姐隨意許配,表姐出嫁一年人就沒了,聽說她那丈夫酗酒打人,表姐是活活被逼死的,回娘家數次都無人去救。
自古女人出嫁如第二次投胎,而她爹到底是男人家,胡亂尋一門外光內壞的親事,她也無法。
這守孝的時日以來,她努力和鬱氏和那假千金打好關係,隻越交往就知道爹對鬱氏母女有多鐘愛,那假千金開蒙都是爹親自教她的,還常常抱她在膝蓋上寫字。爹爹隻是嘴刻薄點,實際上對她們更好,甚至爹爹的同年來家拜訪,打趣說兩家作親,爹爹頭一個想到的也是鬱氏的女兒。
還好這個當口,那丫頭是假千金的事情被曝出來了。
那日她十足十的高興,躲在被子裡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