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到珍珍燒紅了的臉,侍淮銘下意識愣了一下。
他很快回神,收回自己的手,表情和語氣沒受影響,跟珍珍說:“就這樣,寫字的時候得坐直,不要彎腰也不要把頭低得太深,這樣習慣不好,對身體也不好。”
珍珍聽完話連忙點頭。
她按照侍淮銘說的坐直坐正,用他給她調整好的握筆姿勢在紙上寫“a”。
寫完抬起手讓侍淮銘看,“可以嗎?”
侍淮銘給予肯定:“可以。”
說著準備起身,“我得去上課了,你把剛才學的東西都背誦抄寫一下,最好是儘快學會默寫。等一會李爽會來找你,你直接跟她去就行。”
珍珍看著他起身,手裡握著筆應:“哦。”
侍淮銘想了想繼續交代:“錢和票我都給李爽了,你不需要緊張,出去跟緊她就行。”
珍珍還是應聲:“好的。”
起身送侍淮銘出門。
看著大門關上,珍珍回到房間裡坐下來,拿起筆繼續寫字母。
這是侍淮銘花時間花心力教她的,她不敢不認真。
珍珍第一次練習寫東西,所以寫得比較慢。
在她認認真真寫了兩頁紙的時候,大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珍珍放下筆出去開門,隻見門外站著鄰居李爽。
珍珍連忙笑一下,“嫂子。”
李爽對珍珍並沒有那麼熱情,也不進來,直接道:“今天家裡有事,請了半天假,剛忙完回來。走吧,帶你逛街買東西去。”
珍珍笑著應聲,跟著李爽出門。
她從見李爽的第一眼就喜歡李爽,想著自己能要是有她一半優秀就不錯了。
李爽滿足了她對城裡女人的所有想象。
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李爽問珍珍:“你缺什麼呀?”
珍珍如實回答:“其實我不缺什麼。”
現在用的東西比在鄉下多很多,什麼都有,她根本什麼都不缺。
李爽笑笑,“逛逛再說。”
李爽對珍珍沒什麼興趣,但對她和侍淮銘之間的事感興趣。
走在路上也都是她牽著話題,她問珍珍:“聽說你和侍淮銘是娃娃親啊?”
珍珍點點頭,“是小時候父母定下來的。”
李爽表示不理解,“可你們結婚的時候都是新社會了,國家提倡自由戀愛,反對父母包辦的封建婚姻,你們怎麼還會結婚?”
珍珍猶豫了一會說:“三哥哥他……很孝順。”
李爽聽懂了,父母包辦的婚姻自然是父母看上的,而侍淮銘願意接受這樣的婚姻,自然是因為不敢違逆父母的安排。
珍珍隻回答了一半,她又問:“那你呢?”
珍珍想了想說:“我沒什麼想法,父母定下的婚姻,我聽著就是了。在我們那,定了親又不結婚的話,對女孩子名聲也不好。長大了就找個男人結婚過日子,我們那都這樣。”
李爽點著頭,“那侍淮銘還不錯,挺負責任,沒有有出息就把你踢了。”
說完了結婚,李爽又問孩子:“你們沒孩子嗎?”
珍珍搖頭,“當年結完婚大半個月,他就參軍打仗去了。”
李爽想起自己的當年。
她回想著說:“我們也是,結婚時間不長,那時候我剛懷孕,何碩就走了。我一個人在家生了孩子,一直帶到去年,他才回來。”
兩人說著各自丈夫的事情,倒也有話聊。
聊了一路到百貨商場,李爽往大門上示意一下,“到了,走吧,帶你進去逛逛。”
看到百貨商場的大高樓大門頭,珍珍隻覺得眼睛都暈。
她跟著李爽進去,手指藏在袖子裡微微捏著,感覺自己身上這穿著打扮,和商場裡的環境實在是不搭。
她不想表現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還是抑製不住地緊張。
她跟在李爽旁邊,忍不住左右張望。
商場是她沒見過的,商場裡的很多東西也都是她沒見過的,所以也格外新奇。
李爽看出她好奇又緊張,笑一下問:“沒見過吧?”
珍珍非常實誠地衝她點頭。
李爽豪爽道:“走,今天帶你好好長長見識。”
為了避免走丟,珍珍緊緊跟上李爽。
李爽帶她到櫃台邊,把櫃台裡賣的東西都給她介紹介紹。
珍珍一邊聽一邊點頭,把她介紹的東西往心裡記。
走到賣雪花膏的櫃台邊,李爽忽然說:“小棉花,雪花膏你有嗎?”
因為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珍珍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李爽看她沒回答,轉頭看向她,“問你呢,雪花膏你有嗎?”
珍珍這才知道李爽是在問她,連忙出聲回答道:“我沒用過這種東西。”
李爽看看她的臉,“那你皮膚不錯啊,用了這個會變得更好的,而且香香的。”
說著轉向櫃台又問:“就櫃台裡的這些,你想要哪一個?”
品牌不一樣,瓶子的模樣也不一樣。
對於這個,珍珍沒法挑,隻好實話實說:“我不太懂,其實我可以不用這個。”
可以讓皮膚變得更好,還香香的,那肯定不便宜。
李爽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很是輕鬆地說:“哎喲,你就放心吧,以侍淮銘現在的工資和補貼,這點東西他還是供得起的。女人就要把自己捯飭得香香美美的,懂不懂?”
珍珍當然知道女人美美的會更好,比如她也喜歡侍淮銘送她的紅紗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