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三年未見,我自問自己對他的心情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思念如鮮血般貫穿自己血脈,即便明知寅晨與自己不同,明知他枕邊臥有嬌妻美眷,明知他隻視自己為兄弟.我還是忍不住以幾十年情誼作為賭注做了試探,結果換來的是寅晨鄙夷的一睨,和此後無法挽回的疏離.
我伸出手想要撥開他額前的發,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貫穿了寅晨的身體.再仔細一看,寅晨懷裡抱著的正是自己的照片,黑白照.
原來真的死了,
原來也想過自己死後究竟會是哪位情人會抱著自己的照片慟哭,卻未曾奢望過會是寅晨.
早知如此,若沒有當初的試探,多做三年的兄弟,多享受在他身邊的日子該有多好,我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不經意的慘笑.
心底又是一陣隱痛.
驀地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成無底的漩渦,我看見寅晨驚醒過來,跳起身,啞著聲音說:”葉原,彆以為你躲起來我就不會找你算賬,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回來!”
嗬,我從沒想過寅晨也有罵人的一天,真的,不適合他.
“葉原!”我一怔,看他的視線掃過我.
我在這.我輕聲低喃.隻是他很快就移開視線.
“混蛋!都多少年兄弟了,就你能使性子.不過說了你一句,你倒好,走得乾乾淨淨,走,走吧,隻是,我,我又何曾想要你走?”
他一頓,跌坐在地上,
“隻是兄弟,難道就不行麼?”
他捂著臉,肩膀微顫, “是我自私了,我,我--------”
我看著早忍不住要撲過去對他喊對不起,卻無奈動彈不得,隻能一任寅晨跌坐在那裡失聲痛哭,然後任思緒被一絲絲地抽離開來,隻有寅晨的聲音仍然在腦海裡茫然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