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未落,又是一聲巨響,屋子劇烈的搖晃著。我甚至聽到了外麵失修的走廊裡牆皮落地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紅搖從屋子裡衝出來,身上的真絲吊帶睡衣還沒有拉嚴,露著裡麵的性感事業線出來,看得我鼻子一熱。
“哇塞,戰況這麼激烈?”我瞠目結舌,“紅搖你溫柔些,舒道他受不了……”
“說什麼呢白癡!”紅搖推了我一把,“我們根本就沒有……好吧,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也正是我想問的問題。我看向槍哥,他的表情很嚴肅,張了張嘴,然後卻放棄了詳細解釋的欲望。
“他們來了。”槍哥簡短說著,“紅搖,去把張玄叫醒,你保護好舒道。任守,你跟我來!”
話音未落,槍哥已經拽著我的手腕,拖著我衝入了電梯。
“等等等等!”我被他拖得一路踉踉蹌蹌,進電梯的時候腦袋還在門上狠狠撞了一下。我捂著腦門上碩大的包叫著:“出什麼事了?槍哥,被你搞大了肚子的初中生來找你負責了麼?”
“你……”槍哥條件反射就想搶白我幾句,然後他好像想到了現在的狀況,抿了一下嘴,不再說話。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槍哥又一次拽著我的手腕一路旋風一樣衝進去。
三樓叫做“明樓”,是天門存放各種裝備的地方。作為主力武裝人員,槍哥在這裡幾乎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拉著我衝過擺放著各種冷兵器熱兵器的大廳,直接拉開了隱藏在牆壁中的密碼門。
好像黑色的帷幕升起之後的舞台,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成排的冷氣森然的匕首長刀、□□、狙擊步槍、榴彈發射器和各種口徑的子彈。
槍哥的動作簡直比超市裡搶菜的大媽們還要迅猛。他看都不看,一把攬過四五把槍,丟到一邊,抓了頭盔防彈衣紅外線夜視儀,麻利裝備到身上,然後開始把各種型號的槍械往身上裝配。他的動作迅速然而安靜無聲,黑暗裡那雙眼睛好像狼一樣冒著幽幽的綠光,是狩獵前的興奮與戰栗。
“彆愣著,”看我沒有動作,槍哥吩咐著,“快點找合適的裝上。我們的時間不多,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這到底是在乾什麼啊?”我左右看看菜市場一樣鋪開的武器,心裡一陣發寒,“‘他們’是誰?我們要去打仗嗎?”
槍哥抽出兩把匕首,仔仔細細把表麵擦拭得纖塵不染。然後塞到靴子側邊。
“敵人。”槍哥解釋道,“而且是很不弱的敵人。”
“這太不人道了……”我喃喃著,“除夕夜居然都不放假,他們都不投訴的麼?”
我繼續不知所措地看著滿地從來沒見過的先進武器,試探著提起一把□□,卻囧囧地發現我連槍栓在哪裡都不知道。
“你……算了。”槍哥放棄地把槍丟到一邊,他從裡麵翻出一套小一些的防彈衣,粗魯地把我塞進去,然後他找出一個頭盔,扣到我頭上。
“好了好了!”頭盔像個鍋蓋一樣把我大半個腦袋罩了進去。我手忙腳亂把它扯下來,“要這些乾什麼?我又不會死。”
“穿著總是好的。”槍哥說著,又往我手裡塞了一把匕首。匕首表麵鍍了啞光層,開口血槽裡積了暗紅色,一看就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在黑暗裡無聲無息揮舞起來,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陰狠。
“帶著這個防身。”槍哥說道,“走了!”
出門前,槍哥停頓了一下,又從架子上順手拽了一把手提式火箭筒。
“……”
身負五六把重武器背上還背著火箭筒,頭戴凱夫拉作戰頭盔臉上扣著紅外線眼鏡的槍哥看上去就像是來侵略地球的火星人……
我們沒有回到乾宇大廳,下到一樓的時候,張玄正揉著眼睛從臥室裡走出來,看到我們的打扮,臉上的表情絲毫沒變,很自覺地跟了上來。
槍哥一馬當先走出了天門的危樓。我跟在張玄旁邊,終於按捺不住抬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張玄?”
張玄眼神木木地注視著前方。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半天才低下頭看著我,很認真地說:“我剛才不是在沙發上守夜嗎?怎麼在這裡?”
“……”
他到底睡過了多少字啊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