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馬:生物學意義上指野生的剛出生的馬。社會學意義上指在床上表現大膽奔放的女性or男性。
隻是不知道麵前這位大哥是主修生物學還是社會學的。
我回過頭,眼前先是被擋住所有景物的高大身影遮得一黑,緊接著就被晃得睜不開眼。
好亮……我用手擋著眼睛,眯起眼看過去,指縫中間那個鋥亮的大光頭簡直比這人高達一樣的身軀還要引人注目。
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以上的彪形大漢,五官猙獰,這種大雪天裡麵竟然隻穿著露了半個胸膛的鎧甲一樣的東西,露出來的手臂和胸膛肌肉團團成塊。和他站在一起,張玄簡直就像是個妹子。
然而比這魁梧身軀更加引人矚目的,是他那個看不到一點發茬的大光頭。反射著雪地裡的亮色,鋥光發亮。他沒有頭發,沒有胡子,這顆腦袋簡直可以直接去充當□□宣傳畫——腦後自帶佛光都不用PS的。
我眯著眼流了半天眼淚才適應了這種亮度。我真誠地讚歎著:“大哥,你的頭發……哦不,頭皮怎麼保養的?這麼好!你們晚上出門連手電筒都能省掉了!”
我發誓這句話的語氣是無比誠懇羨慕的,充分體現了我個人友好善良的品質和對陌生人的尊重。可是儘管素質教育已經普及到貧民窟,還是不幸有那麼一兩個毫無素質的漏網之魚。
這位打扮非主流的大哥瞬間黑了臉。他很大聲地從鼻腔裡哼了一下,力道簡直能把鼻涕噴出來。那張好像連臉上都布滿了肌肉的麵孔從上方輕蔑地俯視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像你這種田螺一樣的存在,居然敢這樣跟本大爺說話!”
“……為什麼是田螺?”我虛心求教。
大哥舉起了手,食指拇指圈成了一個小圈,眯起眼睛鄙視我:“田螺很小。”
然後食指拇指湊到一起捏了一下:“很弱。”
再然後雙手伸開做了個誇張的環抱姿勢:“本大爺一頓飯能吃三桶。”
最後下了結論:“所以你就是田螺。”
“……”
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比我還要凶殘的比喻使用者,我表示很不能接受。
大漢咧開了嘴,露出一口森然好像食肉動物的白牙:“看在你這麼崇拜我的份上,本大爺就告訴你我的名字。記好了,大爺我叫龐漢昌,意思就是大爺我是個爺們,而且很猖狂!”
“你真有文化……”我一臉斯巴達,“你好我叫任守,是任守,不是人獸!”
龐大爺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越過我衝那邊的靜默二人組喊道:“小落,你從哪找到的這匹小野馬?能不能拉她進夥?我們很合得來喂!”
“她是天門的人。”站在張玄旁邊的白衣女鬼幽幽答道。
“天門的人?”龐漢昌扭過頭來,表情有些震驚地盯著我。那雙凶惡的眼睛瞪成銅鈴大小,看得我心上一陣驚悚。
“啊呀呀,這可麻煩了。”他伸出手抓了抓頭發……哦不,頭皮,緊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天門的人是敵人怎麼辦啊!”
您這表情和話語內容確定沒有矛盾麼……
“你們是誰?”我終於問到了正題上。
龐漢昌裂開嘴笑了,隻是這次,那表情多了幾分猙獰。原本無厘頭的氣氛因為這個笑容,有些怪異的改變。
“我們?我們當然是敵人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提著拳頭衝我揍了過來。
我幾乎是在同時開始了動作。距離太近,根本不可能躲開這個磨盤一樣大的拳頭。我眼疾手快從旁邊的廢墟堆裡麵抽出一坨拆遷剩下的板磚塊,雙手高舉擋住了龐漢昌的拳頭。
“啪”的一聲響,清脆得根本不像人體和石頭撞擊的聲音。我舉著磚塊的手被震得發麻,手上舉著的人腦袋大小的磚塊竟然被他這一拳砸成了碎塊。
“噫?”龐漢昌甩了甩自己完好無損的拳頭,“居然沒有爛掉?田螺你的殼挺硬的嘛!”
“你才有殼!你頂著個大大的龜殼!”我撒腿就跑。這家夥的力氣簡直大得嚇人。我自詡天下第一怪力女,可是就算我有力氣,這家夥的體格可以讓我完全沒有使力氣的機會,他可以直接把我團吧成球狀打保齡!
“小野馬彆尥蹶子啊。”粗野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一個回頭就看到一個雞蛋一樣光溜溜的腦袋。龐漢昌笑嘻嘻跟在我身邊:“你說大爺我是烏龜可不好,大爺我不怎麼喜歡當王八呢。”
他居然連速度也能跟得上我!
我大驚失色,現在的我當然沒有用儘全力逃跑。畢竟張玄還在那邊,我不可能丟下他一個,可就算是這種速度,也絕對超過了奧運百米跑冠軍,這家夥居然能輕鬆跟上,他不去參加奧運會在這裡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