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水中豔遇(2 / 2)

槍哥的表情倒是很平淡,絲毫沒有驚訝地“嗯”了一聲,說道:“果然展莫辭不在。任守,不用那麼驚訝,按照你的智商,每次你推理到什麼的時候請你使用一下逆向思維。繼續撐船,我們靠過去看看他們留下了什麼。”

輕輕一個磕碰,兩條小船靠在了一起。槍哥跨步跳到了舢板上,低頭察看著上麵的雜物。其實以我看來,根本沒什麼好看的。這條船很小,隻能容納三四個人,所以不可能載重多少。東西除了我看到的那件衣服,就是壓縮餅乾和幾個罐頭,幾個空了的瓶子和吃了一半的罐頭盒顯示出人存在過的痕跡。

舒道伸手探了一下旁邊的水壺,說:“還是溫的,他們離開這裡並沒有多久。隻是……為什麼他們要在這裡下船?這附近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環視著四周。這裡是四周全都是水,我們依舊處在溶洞水路之中,沒有岔道或者遺跡之類,甚至連懸棺都隻有零星的幾個掛在岩壁上。可是船上的人好像就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憑空消失了一樣。隻留下吃了一半的罐頭和溫熱的水壺。

這一路過來,我們都是在追尋著黃宗他們的痕跡前進。這種感覺本身就很不爽,讓這幫從來心高氣傲地天門高手憋屈不已。到了現在,連這些痕跡也全都斷掉了。我們沉默地停在水路中央,覺得有種恐慌的莫名氣氛漸漸籠罩了我們。

槍哥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仍是不死心。他跳到岸邊及膝深的水中,四下張望著。想要發現點什麼。

“我覺得……我們好像被人坑了。”我悶悶不樂地說,“九叔啊,你沒有發現從開始我們就在被人牽著鼻子走嗎?到了這裡,乾脆連牽線的繩子都沒有了。接下來我們乾脆回去好了。反正捉急上火的也隻有槍哥一個而已。大家不要搭理他嘛。”

“這是黃宗的慣用伎倆,”九叔淡然道,“他喜歡算計對手,一步步將其誘入陷阱,然後逐一捕殺。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我們之中的一個人要先死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領導都像九叔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無論說什麼話都是一個腔調。就好像現在,他明明是在分析目前的嚴峻局勢,可語氣雲淡風輕得好像在宣布發獎金一樣。

我很不適應地轉過頭去,卻看到張玄的一雙眼睛正垂下來,他牢牢盯著水麵,那種愣愣的神色不像是在發呆。我推了他一把:“張玄?”

沒有回應,他好像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一樣,隻一門心思盯著水中。我低頭看了看,黑沉沉的水裡連一條魚都沒有。

我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樣的張玄……對外界完全沒有知覺,依稀有些眼熟……

我猛地轉過頭去,大喊著:“槍哥小心!水裡麵有人!”

槍哥涉水而行,正扶著山壁抬頭看著,他離我很遠,聽到我的聲音後怔了一下,然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已經清楚地看到,就在他站立的腳下,一隻蒼白的手忽然無聲地從水下伸了出來,一下子抓住了槍哥的腿。那隻手的皮膚白得像漿了石灰水,毫無血色,十指纖細,好像撫摸一樣,緩緩向上攀過去。

槍哥的身體動作永遠快於他的思考。我的話音未落,他已經端起槍,對著水麵扣動了扳機。轟的一聲響,濺起的水花遮擋了我的視線。我隻看見一線血色在水中漾開,然後水花之中,好像白沫凝成了形一樣,一個人形物體伴著騰起的浪攀上了槍哥的身體。

“混蛋!這、這是什麼?!”槍哥又驚又怒,身體猛地向後退去,想要扯開身上的東西,然而那人好像爬山虎一樣,緊緊貼著槍哥的胸膛肩背,半個身體被扯下來,仍有一隻胳膊緊緊抓著槍哥肩膀。

“這是什麼?”我也目瞪口呆看著那邊,驚得忘了行動,“槍哥你的廉恥呢?天啊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世界第一的荷爾蒙陛下,為什麼女鬼都會對你投懷送抱!”

緊貼著槍哥的人影,一頭濕漉漉的漆黑長發沿著狹窄脊背蜿蜒而下,濕透的輕薄白色裙子貼在肌膚上,勾勒著屬於少女的委婉曲線。那具青澀的女體柔若無骨地攀附在槍哥昂藏的身軀之上,兩個人都全身透濕,穿了衣服還不如沒穿,一眼看過去,除去女人過於蒼白的膚色,簡直和色/情片的畫麵有一拚。少女回過頭來,露出掩映在長發之下的半邊側臉,清秀麵孔,大的嚇人的黑眼珠子好像蒙了水霧一樣,懵懵懂懂看了我一眼。

我迅速蒙上身邊乖寶寶張玄的眼睛,一邊張口結舌喊出了那個名字:“地……地落!”

槍哥徹底炸毛了。雖然他在男女之事上麵從來節操跌破下限,可是被這樣女鬼一樣的妹子纏在身上,哪怕是槍哥也hold不住。尤其是地落一雙慘白柔軟好像珊瑚蟲一樣的手在他的身上各個地方不斷摸索著,她似乎並沒有傷害槍哥的意思,而是好像撩撥挑逗一樣的頻率,更是讓槍哥無法忍受。如果不是她纏得太緊,槍哥的樣子像是忍不住衝自己開一槍。

我們一群人近乎癱瘓地注視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有上前援救的意思。舒道不自在的側過頭去,臉頰上兩抹潮紅。就連九叔也隻是一上一下拋著匕首,冷漠地打量著掙紮的槍哥。

那邊堪比限製影片的一幕終於在我的大腦硬盤過熱死之前停了下來。我的耳朵尖,我聽見地落模模糊糊說了一句“不在這裡”,突然鬆開了手,然後整個人從槍哥身上迅速脫落下去,掉入水中沉了下去。

“攔住她!”槍哥來不及收拾自己的一身狼狽,高聲叫道,他舉起槍對著水麵,然而還沒來得及射擊,就猛然發現了什麼一樣,驟然調轉了槍口方向,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幾乎是同時發出。槍哥一個側滾在水裡躲開,站起身來迅速躲藏到一塊石頭後麵,他大吼著:“狙擊手!那個展莫辭在山崖上的懸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