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屍體幾乎沒有差彆的鬼語者……除了和屍體溝通之外,的確也是最合適的潛伏人選呢。”九叔分析著,“狙擊手埋伏在千米之外的懸棺之中,隻要不動作,也一定不會被發現。黃宗這家夥沒有退步呢。接下來……應該輪到近戰出場了吧?”
我崩潰地跳腳:“九叔您彆說了行嗎?你說有埋伏就果真有埋伏,你說有陷阱就果然女鬼殺手全出現了。烏鴉嘴就少說兩句吧我求求您了!”
話音未落,我就聽到身後的水麵一陣嘩響。因為剛才都忙著對付突然出現的地落和展莫辭,沒有人注意到已經有人潛伏到了這裡。我條件反射的回頭,然而還沒看清楚後麵是什麼,腦袋就像核桃一樣,被一雙核桃夾子一樣的大手卡住了。
頭頂上方傳來了豪爽得能把山頂石粉震下來的笑聲:“哈哈,田螺,我們又見麵了!”
“……”能把我叫成田螺這種驚悚比喻的,除了那個文盲龐漢昌以外,不做第二人之想。
龐漢昌身高兩米多,兩隻手就像兩把蒲扇。我的腦袋在他手心裡,看起來比一顆網球大不了多少。他一隻手輕鬆環住我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捏在我兩邊太陽穴上。微微用了點力,我立刻就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那邊那個……天門的老大?哈哈,彆動哦,就算田螺的殼再硬,我也能捏死她。你們彆費力氣了。我們老大可是說了,隻要你們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就饒你們不死。”說著,龐漢昌哈哈笑起來,“這句話說起來真是痛快啊!怪不得老大喜歡玩這種遊戲!”
我動了動腦袋,想要說什麼,龐漢昌立刻加大了力度,威脅道:“彆動!快點讓你的同夥把東西交出來,不然……哼哼,瞧這小腦袋瓜子可不怎麼經捏。”
不好意思,我的頭雖然不是鐵球,可不幸恰好是帶有自動記憶功能的。
九叔斜靠著背後的石壁,目光散漫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槍哥後退了一步,微笑著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您輕便”的姿態。
……喂喂!你們不能這樣!就算我真的有自動記憶功能我也不想被開西瓜啊!就算退一步……你們就不害怕同伴被爆頭在麵前會給自己留下心理陰影麼?!
龐漢昌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拽著我的脖子威脅地展示了一圈,然而依然沒人理會他。
“怎麼能這樣!”他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田螺,你在天門混得就這麼差嗎?同伴都不管你?”
我淚流滿麵的側過頭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抓的這個人質貌似確實是這樣。”
龐漢昌的表情顯示他陷入了艱難的思考。是賠本放了我呢,還是更加賠本不放開我呢……
與此同時,如同一具浮屍一樣的地落已經又一次從水裡浮了出來,這一次她纏到了張玄身上。依舊和剛才一樣,從下到上一點一點摸索著。而張玄依舊是那副木呆呆的樣子,好像魂魄都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情況不對。”九叔完全無視了我,徑自下命令,“那個叫做地落的女孩,好像能夠控製張玄。槍兵,開槍打開她,紅搖舒道,你們散開,防止有人潛伏在水裡。”
槍哥應了一聲,舉起了手裡的槍。可是地落的身體柔軟的好像水母一樣,一下子完全蜷縮到張玄身後。槍哥罵了一聲,又不能真的對張玄開槍,隻有放了下去。
“喊醒他!喊醒他!”不顧我的脖子還在龐漢昌手中,我大叫著,“九叔,告訴他你這次會給他買個原大毛絨藍鯨!他一定……”
我說不下去了,龐漢昌微微一用力,我就被擠壓得下巴咬舌頭。九叔瞥了我一眼,沒有照我說的做。
哎喲喂,都這種關頭了,您還這麼在意形象乾什麼。
龐漢昌繼續糾結著,依舊沒有放開我。所以我隻能被動地看著九叔手腕一抖,緊貼肌膚的匕首出現在手上,他上下拋了兩下,忽然看向我,將匕首疾射出去。
地落的全身都縮在張玄身後。我以為九叔這樣毫不猶豫是對自己能讓匕首拐彎的不科學能力有足夠的自信。可事實證明在領導麵前我還是吐養吐奈夫。
九叔的匕首直接一刀戳到了我的肩膀上,這一下無比精準地戳到我鎖骨和脖子中間,我沒感覺有多疼,可還是一下子被戳傻了。不光我,連龐漢昌都被震在原地。
“叔!你在乾神馬?!”我不顧舌頭被擠在牙齒中間,從牙縫裡往外擠字。
九叔抬高了聲音,喊道:“張玄,任守馬上就要死了,你還準備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