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後的路程,就一直在“尼卡譏諷舒道配不上紅寅舒道說他確實配不上但是暗示他其實挺牛掰→尼卡重申舒道配不上紅寅舒道說你幫忙找個配得上她的但是一定要是個男人”的旋律中之中反複回旋跌宕。
於是這文在經曆了戀屍、戀物、戀妹等等禁斷情節之後,終於要一發不可收拾地走向百合了嗎……
我和槍哥以兩個標準醬油黨的姿勢走在後麵,看著前麵的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槍哥看了一會兒,忽然喃喃自語著:“那個尼卡……好奇怪啊。”
“何止是奇怪……”我捂住了臉牙齒打架,“我在她和紅搖身上好像看到了傳說中要燒死異性戀的真愛……”
槍哥說:“都已經到現在了,她還假裝和紅搖姐妹情深乾什麼?就連你這種墊底的腦殘都不會再讓她騙走情報了,這時候做戲給誰看?”
我還沒說什麼,身邊的展莫辭已經嗤笑了一聲。
“是不是做戲,你又知道多少?嗬,我好像忘了,剛才在山洞裡,我們可是聽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故事。”展莫辭看著槍哥的眼神充滿了嘲笑,“我一直以為那些電視裡的腦殘隻是個平麵圖案,可沒想到原來真的有能站起來的腦殘。”
我大驚:“你說什麼?你……可惡,你怎麼這麼猥瑣啊!槍哥這種猥瑣男的猥瑣過去你居然都要竊聽!混蛋,連敵人都知道槍哥原來對他的妹妹有過一段不倫之戀了!”
展莫辭:“……喂,那個叫槍兵的,就算是墊底的腦殘,你們天門的短板也太短了點吧?”
無論我們怎麼鬨騰,槍哥好像完全沒聽到我們兩個的對話一樣,沉著地往前走著。和他平時被我說幾句就好像被掐了脖子一樣的捉急樣子完全不同。我看得奇怪,忍不住戳了戳他:“喂,槍哥,你真的不在乎嗎?那家夥萬一要是出了大字報把你的身世到處張貼怎麼辦啊?”
“無所謂。”槍哥淡淡說道,“我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裡的。就當是死之前給他的福利吧。”
展莫辭在一邊啞啞地笑了起來。
“……”被這兩個變態夾在中間,身為正常人的我壓力好大……
我忙不迭往前跑了幾步,寧願摻和進情侶……哦不,情侶的過去時情敵,之間,也不想再感受變態的氣場。
“你隻知道這一點嗎?”我過去的時候,尼卡正在趾高氣昂輕蔑地鄙視著舒道,“另外一個少數民族和中原人的交往?這點垃圾,就連任守都能推測到吧。”
“……”為什麼一個個都拿我當最低標準啊……
“很多東西還需要查證。”舒道的語氣溫和得可以去賣保險了,“那時候北方的遊牧民族很多,出名的比如大宛、烏孫等等,風俗習慣都很接近。雖然出現並且興盛的時間有些差池,但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時間段內,發生了什麼也未必不是嗎?”
“大宛?烏孫?”尼卡提高了聲音叫道,似乎受了很大刺激一樣,她臉上顯出一個隱忍的表情,然後冷笑起來:“舒道啊舒道……紅搖還真的是高看你了。你那可憐的腦容量也隻能達到這個程度了吧?這裡是福建,壁畫上的顏料卻是這裡很少見到的紅砂岩粉末。畫中刻畫有服裝的人物穿的衣服,也和大宛烏孫有著顯著的差異。你枉為鬼眼舒家的最後一個傳人,竟然連這麼明顯的特點都看不出來!”
舒道依舊不溫不火的,他微笑著說:“哦?對不起,我實在是才疏學淺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民族的事情呢?”
尼卡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那壁畫最早的部分,完成於東漢年間,其內容卻是北方遊牧民族的場景,從時間段上看來,隻有一個民族最為符合,那就是月氏。”
舒道沒有絲毫驚訝:“月氏?時間上的確沒錯。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算是南遷的小月氏,也隻到達甘肅一帶吧?怎麼可能在這裡留下遺跡?”
尼卡:“格嘰格嘰……”
……請原諒我又讓尼卡唱起了光頭的一休,隻是我發現,聽這兩個人說話,還不如去後麵體會兩個變態之間的氣場。因為他們說的話,就算是中文,拚湊起來我也完全聽不懂!
我實在是要對尼卡刮目相看了。身為一名女性,不僅貌美如花身材凹凸有致,她能在大街上揮動西瓜刀追殺小偷,能肩扛五六十斤的巨大□□和張玄對抗,然而她還不僅僅是戰士係的高材生,竟然還精通曆史知識。果然,和我比起來,她才是盜墓文應該存在的正常女主吧?!
我用我那可憐的語文知識歸納了一下舒道和尼卡對話的內容,大致總結如下。
壁畫上的火柴棍小人,可能不是匈奴或者大宛馬,而是一個叫做月氏的遊牧民族。他們本身是生活在北方的遊牧民族,一直以來和匈奴都有摩擦,後來被匈奴打了一次又一次,在漢朝的時候從北方遷移,一部分南遷的月氏人,被稱作小月氏,南遷到甘肅一帶。在這裡的可能是小月氏中的一部分人,他們由於不知名的原因抵達福建,在這裡一代代繁衍下去,並在山洞裡畫下了他們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舒道笑著點頭,“這麼說來,壁畫的前幾幅描繪的,就是月氏和匈奴戰鬥的場景了?的確,如果是遷徙到這裡的小月氏記載自己的祖先事跡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一個北方的遊牧民族,居住在福建,隻能靠這種方式來傳遞曆史。他們在山體洞穴裡建造了巨大的祖墓,一代又一代,把曆史暗中傳承,最終完成了那副神秘的地圖。這些……我的確是沒想到呢。那麼,那兩個方瞳的人又要怎麼理解呢?他們出現在壁畫中,命令月氏人建造的又是什麼東西?”
尼卡再次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張開嘴剛想要說什麼,忽然就愣了一下。
“不對,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套我的話?!”
舒道驚訝地看著她:“怎麼會呢?明明是我才疏學淺,什麼都沒想到才對吧。還請你不吝賜教,這樣我也好……”
這下子連我都沉默了。
尼卡的臉色變得和展莫辭一樣精彩,憋了半天,她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無恥!”然後就不再理會舒道了。
說得好……舒道,這兩個字,您還真的是當之無愧啊……